我的藏族小媳妇第12部分阅读(2/2)
拉姆梅朵吃惊地打量着我,说“意外?又没在马路上,你能发生什么意外?”
我指着自己的包之皮,悲愤地说“你去洗澡时,有只犯马蚤的母蚊子偷偷地摸了上来…… ”
拉姆梅朵低下头,一看我包之皮上的小疙瘩,惊呼道“我靠,咬了这么大一个包哦!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床上。”这之前,在她眼里所有动物都是可爱和可以交的好朋友,连丑陋的毛毛虫也觉得很美。我很怕诸如毛毛虫,壁虎,蟑螂,老鼠,觉得这些东西很恶心很瘆人,一看到它们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可是她不象我因为知道哪些是害虫或益虫而产生偏心,她认为有生命的东西都是美的,都不能伤害。什么臭虫呀,七星瓢虫,蚂蚁,蜗牛等等,她都会观察欣赏一阵后放生,然后跟我说出它们的可爱之处。甚至又一次我带她去成都,蚊子咬了她胳膊都不愿打死,还振振有辞说蚊子很可怜,因为找错食物对象,跟人结下仇,就被人类讨伐绞杀,尽管蚊子家族被人类追杀,它们却有顽强的生命力与人类抗争,为自己生存空间争得一席之地,它们精神多么可贵。晕!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好象蚊子也有可爱之处。反正我是从有益性和有害性帮助拉姆梅朵认识问题,她却设身处地为它们着想。
我轻轻拍着拉姆梅朵的脸,安慰道“别急小媳妇,只是伤着了无关紧要的地方,最金贵的鬼头完好无损。包之皮好的快,过几天消了肿你就能照常使用了。”
拉姆梅朵直起身,挥着拳头愤愤地说“京城一点都不好,破蚊子太多了。对了,大老公,蚊子咬人,咬我大老公的重要部位,为什么有一首唐诗还赞美蚊子呀?”
“唐诗赞美蚊子?”我大惑不解。
“就是那首……”拉姆梅朵边想边朗诵起来,“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哈,哈,哈——”当时,我正坐在床边上,听拉姆梅朵朗诵完诗,我捂着肚子笑翻了,笑翻到地上。
“看你笑的,你笑什么?难道我念错了哦?”拉姆梅朵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笑道“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你怎么把鸟变成了蚊子。”
“我怎么听着像处处蚊子咬呢?不管怎么说京城的傻比蚊子太多太烦人,坏了咱俩的好事。我操他大爷的——蚊子!”拉姆梅朵深恶痛绝,用京城脏话实实在在骂了一句京城蚊子。
我揽着拉姆梅朵,同情地说“小媳妇,消消气儿…… ”
不等我把话说完,拉姆梅朵推开我,狠歹歹地说“这是对冲动的惩罚!”她嚯地下了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苍蝇拍,满处寻找着蚊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我操他大爷哦,我也让该死的蚊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
拉姆梅朵如同一名杀红眼的刽子手,啪地将一只孕妇似地胖蚊子消灭在墙上,顿时,那只蚊子小腿捣腾了几下,一命呼西在血泊中。
信佛的人,都有慈悲之心,一般不杀生。在藏区,有一次我发现家里厨房有几只蚂蚁,就想踩死它们,却遭到拉姆梅朵强烈制止。她拿来一张纸将蚂蚁放在上面,将它们放生到院子里。还有一次,我买了半斤香喷喷的猪头肉,刚端上桌,一只苍蝇就盘旋过来,我挥动着一本杂志满处追打不舍,又被拉姆梅朵上前止制了,还振振有词地质问我“它也吃不了多少,你打它干啥?”拉姆梅朵敝开房门,耐心地将苍蝇一只只轰了出去。为什么暑期我们藏区那里的苍蝇无处不有、无处不在?应该说与藏族人不杀生有一定的关系。
这次,拉姆梅朵凶残地亲手杀死了一只蚊子,看来这只母蚊子实在激怒了她。
我起身走到墙跟,观察着倒在血泊中的蚊子,说“这滩血就是它从我包之皮上吸走的。小媳妇,你终于替我包之皮报仇雪恨了。”
拉姆梅朵说“你咋知道就是你身上的血?你有特异功能哦?”
我说“小媳妇,你过来闻闻,这血是不是有股尿臊味?”
拉姆梅朵想笑没笑出来,用苍蝇拍捅了我一下,说“京城的破蚊子都把我气成这样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好,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指着血泊中的蚊子,故弄玄虚地说“你从蚊子尸体上发现什么了吗?”
拉姆梅朵精确地将目光投在蚊子尸体上,看了看,说“没什么特殊的哦?”
我说“血,难道你没看见蚊子尸体上的鲜血吗?”
拉姆梅朵不屑地说“蚊子吃饱了哪能没有血。”
我说“藏区的蚊子就不喝人血。”
拉姆梅朵想了想,点头称是。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几乎跑遍了,夏季,人们都说这避暑那避暑,实际藏区是真正的避暑好去处。三伏天在太阳下面也热,但一躲到树阴下,立马,会感到热浪好像绕开了你;晚上睡觉,你无须用燥人的空调,盖一床小薄被子也不会觉得闷热。藏区绝不会出现京城那种恼人的桑拿天。最令人享受的是藏区没有那么多讨厌的蚊子。偶尔,你一觉醒来也会发现墙上歇着一只劳累了一宿的蚊子,等你拍死它,就会明白,蚊子尸体上没有血,有的只是一股浑水。我对蚊子没太多的研究,看到这种现象,就推断蚊子的肺叶本来就小的可怜,跑到藏区一缺氧,肺活量几乎等于零了,没了肺活量,蚊子也就少了力气将自己的吸管刺入人肉里吸血,只能凑和着吸人表皮上的汗液勉强维持生命。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偶尔,赶上一只身强力壮不怕缺氧的蚊子照样会喝人血。
0072 追杀蚊子(二)
转天,拉姆梅朵跑到超市买了一罐灭蚊灵喷剂,这下她可有事做了,闲着没事就满屋子乱喷,呛得我妈齁巴乱喘。老太太又不好意思直接制止她,只得一看她手持灭蚊灵罐,就忙吩咐她扫扫地或是倒垃圾什么的,要不就把她拉到沙发上,说“丫头,你不是想学京城人说话嘛,把灭蚊灵放下,来我教你。”就这样,拉姆梅朵将我妈崇拜成了语言专家。那一天她干得最多的是举着灭蚊灵满处乱喷,再是缠着我妈学标准的京腔。拉姆梅朵哪里知道,我妈生在唐山长在唐山,结婚以后才跟我爹到的京城。所以,拉姆梅朵一说京城话就夹带着老呔味,像刚从唐山大地震废墟里钻出来的……
我妈趁拉姆梅朵上厕所时,偷着跟我夸拉姆梅朵“这丫头不错,勤快、爱学习,就是喜欢满处乱喷药,这毛病可不好。她为啥老是喷药呀?对蚊子有仇?”
我解释说“藏区蚊子很少,也不咬人,所以她一看咱们京城这么多蚊子就受不了。”
我妈说“咋的,她让蚊子咬了?”
“嗯……”我正吭吭哧哧不知说什么好,拉姆梅朵从厕所出来了。
我妈望着拉姆梅朵,关切地问“丫头,你让蚊子咬了,咬哪儿了?快让我瞅瞅。”
拉姆梅朵先是一愣,继而一看我正偷着乐,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忙摆着手说“好了,没事了,就后背咬了个小包。”
吃过晚饭,收拾完碗筷,拉姆梅朵又抄起了灭蚊灵,我妈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灭蚊灵,说“丫头,你歇着,你歇着,一会儿我喷吧。”一转身,我妈赶紧将灭蚊灵罐藏了起来。
拉姆梅朵闲得难受,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便端来温水给我父母洗脚。我兄弟两个,上面还有个大哥,可以说我父母当了二十八年的公公婆婆,这是第一次享受儿媳妇如此高的礼遇。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有些受宠若惊,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让拉姆梅朵给他们洗脚。
拉姆梅朵说“平时我俩不在你们身边,可回来了,你们就让我孝敬孝敬吧。”
“是呀,你们就让拉姆梅朵孝敬一次吧。我和她在一起一年多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我不出差她会天天给我洗脚。爸,妈,你们不知道,藏族女人和日本女人一样特会孝敬老人、特会伺候老公。”我在一旁胡吹乱捧地替拉姆梅朵帮腔。实际也不是胡吹乱捧,藏族女人的确在诸多方面值得大大赞赏、赞扬——藏族女人,有着为西方男人所崇尚的深褐色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有着令内地男人所敬畏的健康结实,弹性十足的身体;有着令所有男人神往的一双明亮、清澈、碧波盈盈的眼睛,她们很少有戴眼镜的;藏族女人,心胸宽广,坦然面对人生的不幸和欢乐,决不会因家中失火被盗而哇哇大哭,更不会把针头线脑的琐事放在心上;她们爽朗的笑声,灿烂的笑容,丰富的表情,其他地方难以见到;她们心地善良,极富同情心,这种慈悲心肠有时使她们立场不坚定,她们的原则是同情弱者,即使遇到一个遍体鳞伤的恶棍逃犯,她们也会发出怜悯的“呵啧啧”的轻叹,为他轻擦伤口,送上热茶热饭。她们天性自由奔放,坦然面对爱情,很少有羁绊和精神枷锁。面对心上人,她们也常常掩面羞涩,脸儿绯红,但这决不是内心冲突的心理障碍,而是保留了外面现代女性逐渐丧失的一种魅力;她们从不读《如何赢得男人心》之类的雕虫小技的实用工具书,一旦爱上意中人,便以欧洲军团的方式,大张旗鼓地正面进攻,其大胆和执拗,常令学问过多的迂腐的书呆子落荒而逃。你再回头看看勇于进攻的藏族女人,她眼中闪着一丝困惑的神情,望着猎物逃之夭夭的背影,再次发出怜悯的轻叹“呵啧啧”;藏族女人秉承孝道,婆媳之间很少有闹矛盾的……
在我和拉姆梅朵的再三劝说下,我妈终于将老树根似的脚丫子放进了温水盆里。
洗着脚,我妈两眼湿润地凝视着拉姆梅朵,感动不尽地说“闺女,你在我儿子身边,我们放心,虽然他又黑了,黑得像个乌木雕塑,但这次比上次来精神多了、年轻多了,这么下去他还不又回到幼儿园呀!有你这样的好媳妇在他身边,我这个当妈的是一百个放心!”说完,我妈从脖子上摘下那条戴了几十年金项链,挂在拉姆梅朵脖子上。
临来京城之前,我妈给我打电话征询新媳妇来了准备什么见面礼,是给她买钻石的还是金的首饰?我回答说不用了,我是结过婚的人,不用家里人再破费了,再说戒指、项链我都给拉姆梅朵买了。我妈就说到时候你们可别挑礼呀。我骗我妈藏族女人不像汉族女人那样就知道盯着婆家的钱财。我妈就高兴地挂断了电话。没成想,这会儿,老太太竟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金项链戴在了拉姆梅朵脖子上。
给我父母洗完脚,拉姆梅朵躲进洗手间,翘着脖子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当我走过去时,拉姆梅朵笑眯眯地说这条项链戴在我脖子上太漂亮了。大老公,你妈对我这么好,以后我更要多干点活了。说完,拉姆梅朵又找灭蚊灵罐去了。
我包之皮上那个小疙瘩成了拉姆梅朵的心病。
两天过去了,拉姆梅朵见我包之皮仍未消肿,就劝我去医院治疗。
我满不在乎地说“不用管它,过几天就没事了。”
拉姆梅朵语重心长地说“大老公,你不能因为是一个小疙瘩就不当回事。你看那个加拿大的白求恩不就是手指头破了个小口子,结果怎么样,把命搭进去了吧。人家老白还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夫呐,不注意,不一样出事哦。”
我说“小媳妇,你放心,蚊子咬一下绝对不会出人命的。”
拉姆梅朵说“那感染、化脓了呢?真化脓你的gui头还不烂了才怪。闹不好还要……还要给你鸟鸟截肢。真那样,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管你叫半截子老卫。那我不成了半截子他媳妇了哦。”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拉姆梅朵拧着我耳朵,说“还笑还笑,你真剩下半截子就不笑了!”
拉姆梅朵软磨硬泡,我只好跟她去医院。
从家里出来,我们在路边等着打车去医院的时候,拉姆梅朵望着穿梭在马路上的双层公共汽车,说“大老公,咱们坐双层车行吗?我还没做过双层的呐。再说,出租车里空间小,还要并着腿,一并上腿你那小疙瘩就挤得难受,大公共车上没事,你可以将两条腿劈开呆着。”
瞧瞧我的拉姆梅朵想得多周到。
一蹬上双层公交车,拉姆梅朵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嗒嗒踏着车梯上了二层。但不等我走上去,她又蔫蔫地下来了。
我说“上边没座?”
拉姆梅朵说“有。”
我说“有座,咋下来了?”
拉姆梅朵不满地说“上边那层没司机。”
“噢,是嘛,怎么会没司机?”一时,我也被弄蒙了。当我和拉姆梅朵对视那一刻,我俩脑子才突然转过弯来,不由一起笑了。
换乘地铁时更可笑。地铁里不是挤嘛,挤得拉姆梅朵贴在我身上喘不过气来,即便这样她也不忘发一番感慨“我说京城的女孩为啥胸都那么小呐,原来是在地铁里挤的哦。”
留下一路欢笑,我们终于进了医院,可我又打起退堂鼓来,总觉得包之皮被蚊子咬了个小包就来看大夫会让人笑话。
我说“还是算了吧,咱不看了,怪丢人的。”
拉姆梅朵眼睛一瞪,说“少废话,你老实在这等着。”她走向长龙似的挂号队伍。
拉姆梅朵给我挂的是男科。叫号时我正和拉姆梅朵坐在男科外边的长椅上聊天,她一听穿白大褂的叫我的名字,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又给我打气道“大老公,不怕,你要勇敢哦。”那架势,好像要把我送上刑场。
我推开男科诊室的门,向里一瞧只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一男一女,男大夫正在为一病人检查。那个30多岁的女大夫正端坐在桌前闲着,明显她在等我。望着年轻的女大夫我犹豫再三,终没勇气走向前。
“这么快就检查完了?”拉姆梅朵看我从诊室退出来,忙迎上前,审视我片刻,猛然,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我衣袖,“你骗谁哦!”她连推带搡把我押进男科诊室。
女大夫不知发生了什么,忙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
拉姆梅朵将我的挂号单往桌子上一撂,向女大夫告状,说“大夫,他有病还不想治疗。”
女大夫扫了一眼挂号单,抬起眼皮对拉姆梅朵说“那怎么行,有病就要治。好了,请你先出去,把它交给我吧。”
拉姆梅朵白了我一眼,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
女大夫草草给我看了看,之后开了一堆消炎之类的药,就把我打发走了。
从男科出来,拉姆梅朵对我的病情一点也不关心了,只是有些不满地嘟嘟囔囔“男科怎么还有女大夫哦? ”
0073 疑是女鬼(一)
2005年春节,我带拉姆梅朵去了趟铁路沿线,与派出所的民警们共度了两天美好时光。
民警们各个都是好样的,再苦再累的活儿也不怕,怕就怕闲在屋里没事做。铁路沿线的5个派出所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工作之余,民警们没着没落不知该干点什么好了。那种难耐的无聊与落寞跟坐牢差不多。尤其过年过节更是难熬。
鉴于沿线的特殊情况,我处在不违反大的财务制度原则下,经费尽量向沿线倾斜。一日三餐民警不用掏腰包,而且每周要向我报一次食谱,每天民警们吃什么我都心中有数;每个民警多50元的书报费;每个点都多配了几台电视机、dvd;还可以上互联网,由于没有网线,都配的是网卡,实施无线上网。为了激活男民警们的每一根神经,让他们精神世界充实起来,我还有意把处里长得漂亮点的警花搭配到每个警务区。如今,中国第一艘航母上、神九神十飞天也是这样男女搭配着来,说明有一定科学道理。当然,这样做对女孩子来说是相当残忍的,因为,我们单位几十个女民警多是从内地来的,据说,海拔低的女孩子到海拔那么高的地方长期生活,以后不容易怀孕,但没办法,我不能自己天天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媳妇,而不顾那些兄弟们天天见不到树、见不到绿、再见不到“花”。应该说,我这个老大,为提高沿线民警饮食质量,丰富沿线的业余文化生活绞尽了脑汁。我经常跟人们说那里的民警就是什么也不干,整天呆在那儿,呆在那海拔四千多米的鬼地方就是一种奉献!也许,这句话有点颓废有点偏激,不像一个做政治思想工作的领导说的话。但事实正是如此,你到那里住一段时间就会明白我的话并不过分。藏北那些鬼地方由于海拔太高,气候恶劣的不能再恶劣,活像满月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是晴空万里,一会儿是乌云密布,一会儿是电闪雷鸣,一会儿是风雨交加,一会儿是雪花漫天,周而复始四季如此。我曾和第五派出所民警们在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