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要经风霜 六十三、魔族显世(1/2)
桃花谷,纳入青莲剑派之前,本来只是一处寻常赏景之地,后被李十二列为剑派禁地,极少对外人开放。胡尘曾偶然看见李十二独自携酒入谷,不久便醺然而归,问过师父李十二,只是从未得到过答案。
甲子大比只余下数场比试,胡尘前两轮的对手都相对较弱,已然顺利晋级到第六轮,剑派如今还剩下宋熙泽、林清越跟胡尘三人。今日这场比试,四师兄炀穹遇到了剑宗晏秋,胡尘与一众剑派弟子在看台上为师兄加油助威。
作为这一次甲子大比魁首争夺的第一人,晏秋不愧众人的期待,根本没有给炀穹任何机会,全程压制,不论炀穹术法有多诡奇多变,各种宝物有多么稀奇古怪,晏秋全凭一剑破之,后来炀穹实在心疼他的那些宝贝,投降认输。
晏秋所展现出的压倒性的实力,让那些在他身上下了重注的赌徒们兴奋不已,晏秋的赔率已然降到了最低,下注的赌徒们能不能捞回本钱都不一定,即便这样还是有无数的普通人跟修行者大把大把的钱往晏秋身上砸,不为其他,晏秋人长的俊俏不说,更是甲子大比正式确立以来剑宗唯一一次主动派出弟子参战。
剑宗的强势人尽皆知,创立之初便公然站在了众多修行者的对立面,打压非剑宗剑修,驱杀罗浮山脉内所有非人族的他族修道之士,就是这样一路杀出来的名头,让某些经历过罗浮之变的老一辈修士谈剑色变,随后剑宗剑修出剑愈少,偶有剑宗弟子行走天下,降妖除魔后便销声匿迹,如今剑宗的名头更多是以前老一辈的修士攒下的。
新月大陆风起云涌近千年,多少宗门起伏不定,总有新人换旧人,对于老一辈口中无敌于世的剑宗也觉得就那么回事,传说究竟怎么回事,没几人愿意深究,年纪轻轻修了道习了术法又目中无人的不在少数,有多少的吹捧便有多少诋毁,只有那些传承有序的大宗才知晓,剑宗一直都是那个剑宗,从未变过。
晏秋在甲子大比上的表现狠狠打了很多喜欢说些风凉话的人的脸,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未尽全力,放眼四顾,何人配做他的对手?他不明白师尊让他参加这次甲子大比的意义何在,仅仅只是为了一柄仙器吗?可是在他的眼里,仙器也罢,还是其他各种道法宝物也好,他的师父都一剑破之,要之何用?
晏秋陡然回想起当初他问道李十二,师父仅凭一根手指便抵挡住了他口中盛赞的青莲九歌,由此看来,师尊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上无数倍。如果晏秋知晓当初根本就不是他师父本尊亲至,而只是一具阳神化身的话,估计他的惊讶与崇拜要来的更为猛烈些。
晏秋嘴角含笑,神态从容潇洒,心中豪情万丈,什么时候他能如他师父一般藐盱天下群雄那该有多好。顾盼生辉间,有服饰五颜六色的各路山下仙子在看台上大声呼喊晏秋的名字,更有大胆一点的仙子施法丢掷手中纱绢丝巾之类的物事,她们并不求晏秋会接,只要晏秋看上她们一眼,便是一阵兴奋不已的尖叫声响起。
正自得意间,晏秋猛然看见了看台之上的胡尘,胡尘见师兄炀穹一脸无奈的朝他摊手,他见师兄并无多少颓丧之色,便高兴的站起来朝着炀穹挥手致意,晏秋看见胡尘的动作,脸色一下阴沉起来。
晏秋依稀记得当年他问道李十二,胡尘还是个孩子,当时还有一个青年带着个黑瘦丫头也在场,想必他最后的某些失态之处也都被胡尘瞧在了眼中,此刻胡尘竟然朝他挥手,这是在提醒他吗?晏秋眼帘低垂,内心冷笑出声,他倒有些期待胡尘晋级十人之一了,如果遇上了他,他会让他再也挥不动手,笑不起来。
晏秋自觉再无颜呆在擂台之上接受朝贺,一拂袖,转身御风离去,徒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仙子跟大声呼喊助威的修行者,不明白是哪里招惹了这位剑宗剑子。孙近抬眼看了胡尘一眼,他不知胡尘与晏秋之间有何瓜葛,既然青莲剑派与剑宗早有旧怨,些许小事不止一提。
孙近继续闭眼养神,他是看着晏秋长大的,值此众目睽睽之下晏秋不顾风度拂袖而走,确实年轻了些。随即洒然一笑,他陡然明白了那位亦师亦友的剑宗宗主的意图,修行路上一路顺遂也未必见得全是好事,年少成名,境界高了,修心没跟上,以后大道的磨难便不会少。
胡尘浑然没意识到晏秋是因为自己才离开,转过头兴高采烈的让师兄炀穹来坐于他身旁,林清越看了一眼晏秋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没心没肺般的胡尘,不由微微一笑。她曾听胡尘提过他与晏秋有一面之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林清越看来,那位剑子的心胸也不怎么样。
除了剑宗与青莲剑派的这一场万众瞩目外,还有一场比试深受期待,那些对这场比试下了重注的赌徒们翘首以待,只因经过这么多场比试后,唯有此人能算的上真正的黑马,只要他赢下这一场,便将位列甲子大比十人之列。而到如今无人知晓他来自何门何派,就连名字都令人感觉是个化名,甚至连九方山的邸报也都是语焉不详,很多之前被人所看好的黑马都已出局,唯有此人默默无闻的走到了现在。
江潮,名不经传,观他甲子大比的表现,应该是走的纯粹武夫一道,分在气动高阶一组里,一路走来,极少有人关注。之所以突然为人所关注,还在于他的对手张先,龙虎山天师府的嫡传弟子,有着小天师之称,一手五雷正法不知劈散了多少妖魔鬼怪的心,同样也劈断了不少人想要借着天师府扬名的念想,尤其盛传张先还擅长符箓一道,在甲子大比中却鲜少见其使用过。
张先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布下雷引,一边打量着对面这个即便两人对垒他都还看之不透的江潮。江潮肯定是走的武道一途,具体拳头分量有多重,他一无所知,就连九方山都未挖出更多可靠的消息,那么就只有打过这一场才知晓谁输谁赢。
张先面色凝重的悄悄掏出数张泛着淡金色的符箓藏于手中,五雷正法对于纯粹武夫威胁并没有走练气一道的练气士大,如果被武夫硬抗雷法近身,那么这些符箓便是他给江潮准备的礼物,这可是他压箱底的手段,一张道符的威力几可比拟半步出神境修士的一击。
有了这数张金色符箓作为保证,他才敢言必胜,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战他不容有失,道家茅山一派自从分为翠屏观与龙虎山后,翠屏观这些年来声势已然稳压龙虎山一头,如果这一战他再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江潮,不用别人如何,他已然决定自绝于此。
江潮微笑望着对面的小天师张先,他这一脉本来淡泊自然,师尊也严禁他参与到这些俗世是非之中来,是他瞒着师尊悄悄来参加的甲子大比,在他看来,这些修行中人如同凡俗之人追名逐利,已然偏离了他们修道的初衷吧,他之所以要来此参加甲子大比,便是要叫某些眼高于顶的修行者知晓,人外有人,海上同样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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