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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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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他的宠,她的伤!

第二天,骜政却出了院,因为伤口不是太深,再说他工作也忙,没那么多美国时间住院。

骜政对樱诺的好一如即往,还是事事为她着想,还是对她体贴入微,樱诺仍然过着富贵少奶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但是,表面上,他宠着她,事事顺着她,可是,樱诺一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总感觉有许多细节变了,比如说,骜政没以前那么开朗了,偶尔也会逗逗她,可是,没从前那么赖皮,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坐在床上抽烟,一片烟雾迷茫中,好似沉思着什么,等她走过去,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描绘着的发际线,从滑心一直下滑,绕鼻梁落至薄唇上,她媚眼如丝的神态勾引了他,他仍向以往般与她刻骨地恩爱,但,樱诺总感觉爱得不似以往那么彻底,总感觉两具身体之间隔着一层厚厚冰冷的铠甲。

以前,他很爱腻着她,每晚十二点以前总会回来向她报道,脱衣洗澡上床抱着她入睡。

然而,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工作特别的忙,他一般情况下都回来的比较晚,回来后,洗了澡,躺在她的身边,闷声不响地睡觉,每当樱诺醒来后,房间里已经不再有他的身影。

樱诺这样安慰着自己,也许是他的确忙吧。

以前她从不在意他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自从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后,她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时候,总是期待能看到他的身影,总是希望着他能问候一下自己。

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女人生羰是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别人的安慰与体贴,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

本来准备好与他做一场契约夫妻,契约满期的那一天,她会拎着自己的行李远离。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她已经不再维持着原来的想法,她想试着去爱骜政,其实,骜政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再说,他又那么喜欢自己,不是有一句俗话,叫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更能幸福。

她爱骜煌,可是,骜煌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了。

她对少白的感情,只是之于感动,再无其它。

对骜政,是否感情最为复杂,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那天晚上,她与徐少白在别墅跳舞惹怒了他,他强行要了她,在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时候,她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她不想接近他,是因为骜煌与凌云宵,可是,问问自己的心,其实,她对骜政并非全无感觉,也或者说,她是把对骜煌的爱转移到了骜政身上,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除了性格,其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远远地望着他,有时候,她都会生出一种错觉,感觉骜煌就在她身边。

所以,骜政正在一点一点地走进她的心,很多时候,她都在回想,那天晚上,他为她买面包那温馨浪漫甜美的一幕。

她感觉很窝心,以前,骜煌也是那样宠着她,宠到毫无底限。

昨天夜里受了风寒,樱诺了得了重感冒,吃了药也不见好,不过不是太严重,她也没上医院就医。

“方冀。”打了一个喷嚏,方冀及时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接过纸巾,樱诺一边擦着红红的鼻头,一边问:“梁佩华还关押在警局?”

“嗯。”方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怕樱诺再问其它,他赶紧找了借口想溜,樱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

“方冀,骜政打算怎么处理梁佩华?”

“这个……”方冀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樱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见他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定有内情。

“参谋长做事一向都有分寸,我只是他身边的小跟班,我不太清楚了。”

“方冀,他打算放了梁佩华?”

樱诺不放过方冀,继续刨根问底,平淡的语气暗藏着波涛汹涌。

“我不知道了。”

“这个,少奶奶,你还是去问参谋长吧。”

方冀急速转身拿了一份文件离开,当樱诺是瘟神。

樱诺忤在原地,脸色怔然,心思细腻的女人一向都会胡思乱想。

拔通了一个电话:“喂,薄唇,你帮我打听一下,警局是不是还关押了一个名梁佩华的女人,是袭击人,从狱中逃出来的,对,叫梁佩华。”

她打电话给了薄唇,让薄唇帮她去警局问一问。

薄唇是局里的人,人面很熟,几分钟就回了话儿。

“谷姐,那个梁佩华已经送回监狱了,对,已经释放回去了。”

释放回去?这样的结果总是让樱诺有些诧异,记得梁佩华袭击她的那天晚上,医生为骜政处理了伤口,骜政用那支没有受伤的胳膊抱着她,唇抵在她的鬓发说:“她想袭击的人是你,你说怎么办?”

“可是,真正受伤的人却是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把那个问题转移给了他。

其实,当时,她说那话时,心理真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真正捅伤的骜政,骜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也不想为难梁佩华,毕竟,梁佩华与母亲的恩怨已经过去了,她不想永远活在上一代留下的恩怨中。

记得当时骜政还扬言绝不会放过梁佩华,这段时间,他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件事。

她还以为梁佩华还被扣在警局,如果把梁佩华送回监狱去,未经任何审判,说明骜政就不打算惩治梁佩华了。

骜政口口声声会把她放在心上,却悄无声息就这样处理了梁佩华,至少,他该支会她一声儿吧。

这样的结果让樱诺心里很不爽。

晚上,骜政回来了,像以往一样,脱衣,扯领带进浴室洗澡。

完了躺到床上,一把将她搂入怀,用鼻尖磨娑着她的鼻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亲昵地问:“小兰说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儿住不习惯吗?”

“要不,我们搬回‘天姿云府’去住吧。”

家里佣人多,可以多几个侍候,小兰人年轻侍候人的经验不足,饭做得也难吃,他深怕委屈了樱诺。

其实,他是白担心了,樱诺做过五年的家庭主妇,独力能力自然是非常强,厨艺也相当有水平,平时都是樱诺做饭,小兰只是帮衬着她打下手,这两天,她也不想做饭,小兰就随便炒点菜,刚才回来时,骜政把小兰叫过来,询问了一下少奶奶平时的饮食,小兰报告说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他以为她住不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建议。

“不用了。”相较于‘天姿云府’事事被骜老夫人管束,再加上,还有一个凌云宵虎视眈眈,特别是每次在她与骜政亲热后,她都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冲着她阴阳怪气地笑,有时候,还会说一大堆冷嘲热讽的话。

相比较而言,还是这里住着比较舒服。

就她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顾忌别人。

见他关心自己,樱诺的心口一阵暖烘烘,两个人贴得很紧,再加上六月的天气,两具身体慢慢就热起来,彼此厮磨着,像两条游离的蛇,樱诺今晚特别热情,更是主动,骜政有些受宠若惊。

他爱她也爱得非常彻底,她甚至叫了出来,在最激情难耐之时,他将她的头勾了过来,薄唇贴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咬着,她的下巴仰起来,而他的吻沿着她雪白纤长的颈子密密一路下吻,吻在了她雪白肌肤昂藏的藏青色血管上。

血管贲起来,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她立起的细小汗毛,女人媚眼如丝的,面容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让骜政彻底陶醉了。

那天是外,持续了很久,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要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拒绝,放纵着他的狂野与掠夺……

抽身,他躺在她身边休息,食指卷曲,从烟盒了弹了一支烟,刁在嘴里,划了火柴点燃,火柴无声熄灭,那一圈一圈飘渺而去的白烟如一蜷蜷鬼影子。

“骜政,你让梁佩华回了监狱?”

夹着香烟的指节一僵,片刻应了声:“嗯!”

“你不是说要治她的罪么?”

“樱诺。”男人长眉微拧,将她汗湿的身子搂过来,而她却将手臂横出,抵在了他胸膛间,拉开了她们的距离。

“太粘了,难受。”

她指了指自己汗湿的身体。

“其……实,梁佩华很苦,这十年,她都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她有忧郁症,脑子不清楚,所以,我……”

他没有说下去,仔细地神视着女人的表情。

“你生气了?”

樱诺剥开他霸道禁固在自己腰间的大掌。

“不会。”

这种小事她狠不着生气,只是,心里有丝丝不爽。

“你应该知会儿一声儿。”

“最初征询过你的意见,你说随便我怎以处置,所以……”

樱诺的面容阴晴不定,探不出喜怒哀乐,骜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毕竟,这段时间,自从薛曼桢出现后,他心里也很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好了,老婆,以后,我不会自做主张了。”

他说着甜言蜜语,指天发誓,樱诺也不好再说什么,暂时就不与他计较了。

在她内心深睡,她还是挺想与他过下去的,无关契约,都是女人yn道直通心,有了关系,她的心自然就偏向着他。

起身走向了浴室,刚拧开了水笼头,一支大掌就扣住了她的细腰,把她拉进了一个汗湿滚烫的宽阔胸怀。

“一起洗。”

扬首,阳刚俊美的轮廓映入眼帘,凝望着她的眼睛迸射出浓烈的火焰。

“不是刚刚……”

“只是一起洗,很单纯的那种,老婆,你真坏。”

柔声数落着她,调佩着她,他将莲逢头举起,雪白水花全数浇到了她头发,她也不甘示弱,敏捷地夺过莲逢头,笔直的水药向他倾洒过去,两个人都湿了,从头到脚流淌着银白水珠,然后,他望着她,眼神幽深,浓烈而灼热,再然后,他把她按压在了墙壁上,开始疯狂地吻她,尽管他知道了真相,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放不开这个女人,这个他看着从五岁长到二十五岁的女人,他的女人——谷樱诺。

“樱诺,这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爱心早餐,必须得吃,我让小兰监督你,如果剩一滴,小心晚上‘家法’侍候。”

‘家法’打了引号,樱诺自然明白那层暖昧的意思。

“闷骚男。”

她冲着桌上的爱心早餐做着鬼脸,都是她喜欢的早餐,豆沙包,皮蛋瘦肉粥……

她咀嚼着热烘烘的刚烤出不久的面包,胃暖暖的,心也暖暖,想到昨夜的甜蜜画面,她的脸孔波滋一下就红了,幸福小兰不再,要不然都看她出糗了,她自个儿想着那样的画面,心跳就会加速,嘴角还不自禁上扬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感觉她们就是一对深处热恋中的男女,她是在与骜政恋爱吗?

“少奶奶,参谋长好喜欢你啊!瞧!这是方冀送过来的玫瑰。”

小兰捧着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玫瑰,笑嘻嘻地对她说:“少奶奶,参谋长人长得帅,那么年轻就坐上那样的位置,又对你这样体贴,又懂浪漫,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羡慕你。”

“这玫瑰还是七色的呢!”

小兰找了一个青瓷花瓶,将包装撕掉,再将一束束玫瑰插到了花瓶里。

花朵散开来,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形。

红的,白的,紫的,蓝的,黑的,黄的玫瑰相互映衬着,群芳争艳,娇艳欲滴,美不胜收,中心有一束是用紫红丝带编织的花朵,在众玫瑰的中心,所有的群花围绕着它,看起来是那样夺目,璀璨。

小兰舀了一盆水,洒了一下水在那朵紫红的塑料花上,笑脸盈盈:“少奶奶,方冀说,这朵花是参谋长亲自编织的,瞧,多美,这颜色应该也是你喜欢的吧?”

艳艳的紫红,看起来夺目,光华外露,却不俗气,这是樱诺自小就喜欢的颜色。

“少奶奶,参谋长好爱你啊,哇,好浪漫,我真的好羡慕你。”

“你也会找到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小兰,我祝福你。”

她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鲜嫩的玫瑰为小兰献上祝福。

“方冀怎么样?”

“别了,少奶奶,方冀不会喜欢我这种没素质的丫头。”她还没念完高中就出来打工了,方冀在参谋长身边呆了那么久,又是老兵,平时看着也心高气傲的,肯定不会看上她这种没气质,没背景,没文化,没学历的打工妹仔。

“说不准啊,说不定他就看上你了,小兰。”

樱诺品着普耳,调戏着自家下人,小兰是骜政特别从劳务市场找回来的丫头,与其说是让小兰侍候她,还不如说是给她找一个伴儿,深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闷坏了。

有一个伴儿说说话儿,排谴寂寞与孤独总也是好的。

其实,即便是她对骜政产生了微妙的心理,事实上,她是有危机感的,她不想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她想出去工作,却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工作可好,她与郁梵的那一段婚姻,让她有一些惧怕,怕骜政如果与郁梵一样,最后出轨,她谷樱诺又将是一无所有,再说,她与骜政也只是契约夫妻,如果骜政不喜欢她了,结婚前,她没任何财产的,离婚,她可能又是净身出户。

所以,谷樱诺不想靠男人生活,觉得女人还是自食其力的好。

那天中午,凌云宵来找她了,凌云宵四处打量了她们暂居之地z市市中心路国贸大厦的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住房。

“樱诺,这房子对于一般市井小民来说,是显得够宽敞,不过,与‘天姿云府’相比,这里,还不够它的一个角,骜政就是将她这样金屋藏娇的,你不觉得寒酸了点儿?”

语气里的酸味儿如打翻了十几桶醋坛子。

小兰不认识凌云宵,不知是哪个阔太太观临,瞧她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乡下丫头小兰自惭形秽,她为阔太太泡了一杯普耳。

“太太,请喝荼。”

“不必,我不喝这种荼。”

凌云宵瞟了一眼端放在荼几上热腾腾的清荼,小兰心里一阵难受。

少奶奶一直交待她,来者是客,有人来了要泡荼送水果,她尊敬这位美丽的贵妇,可是人家不领情啊。

“凌姨,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

樱诺挥手示意小兰退下去,她拿起一本书径自看着。

凌云宵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最后,从樱诺卧室里转了出来:“那花儿是他送你的吧?”

见姑娘不语,凌云宵来了气:“他知道你喜欢紫红色,所以,特意把那朵紫红色的花儿插在了群花中央,他这样做,是在喻示着,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吗?”

“即然如此,他又何必瞒着你,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乱搞暖昧?”

骜政的举止逃不过凌云宵的眼睛,薛曼桢在医院跪求骜政放过梁佩华的事,第二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静观其变,她要看看骜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凌姨,如果你是来挑拔离间的,恕不奉陪,到点了,我累了,午休去了,你请便。”

难得与她哆嗦,凌云宵的脾气樱诺向来清楚,是那种得理一定不会放过别人的人,就算是没有理,她也能从**蛋里挑出骨头来。

“知道为什么梁佩华能重回监狱,甚至还离开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吗?”

凌云宵拽住了樱诺的手臂:“因为薛曼桢找了骜政,骜政喜欢上薛曼桢了,谷樱诺,你与我一样,都是失败者,你得到了他的人,同样得不到他的心。”

男人的心就算是天边的浮云一缕,她一直是望尘莫及,凌云宵以为女儿得到了,却不曾想,一切都是假象,原来,骜政不晃一个专情的男人,他现在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这让她更不爽。

输给自己的女儿并不可耻,毕竟,女儿是自己生出来的,自有几分与自己像似。

可是,如今,骜政喜欢上了梁佩华的女儿薛曼桢,如果是那样,日后,她与樱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凌云宵这两天一直在想着注意,可是,最后,还是决定上这儿来提醒一下女儿谷樱诺。

尽管不想听凌云宵唠叨,可是,凌云宵吐出的话还是震惊到了樱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薛曼桢会傍上骜政。

她还就奇怪了,为什么骜政会莫名其妙就放了梁佩华?而且,不给她只字片语。

“梁佩华这个女人够苦了,这十年,她一直都被关押在一间暗牢里,那间牢很潮湿……”

她一直以为是骜政同情梁佩华,没想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妈,你不要乱说,薛曼桢怎么可能会与骜政有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听到这个消息,樱诺心里难受极了,毕竟,她觉得自己才刚与骜政开始恋爱,而且,这段时间,骜政每一次与她恩爱时,都很彻底,也很疯狂,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啊。

“薛曼桢那个妖精,是她勾引骜政的,就是在骜政受伤的那天晚上,她跑到医院他住的那间病房下,跪了几个小时,骜政就心软了,然后,方冀把薛曼桢抱进了病房,骜政就与她搞一起了。”

凌云宵气得痒痒的,她狠不得啐薛曼桢一口痰。

骜政喜欢那个薛曼桢,让她又气又恨。

“女儿啊,你可得去把骜政的心赢回来,千万不能让薛曼桢母女的阴谋得逞啊。”

凌云宵向女儿吐着苦水。

“因为我与你爸的事情,梁佩华坐了十年的牢,她们母女不会就这样甘心,你也知道,目前,骜政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他都倒向她们那边了,你与我都没法子活了。”

凌云宵语气轻轻柔柔,这一次,在樱诺面前扮演了母亲的角色。

“樱诺,你也知道妈妈有许多难处,生你时,妈妈才十五岁,十五岁只是一个孩子啊!那是刚中学毕业的年纪,我憎恨你父亲对我们的不闻不问,所以,才把你丢给外婆养,妈妈有时候也很想你,只是,我已经没脸回去了,我把脸都给你外公丢尽了,也就破灌子破摔,樱诺,原谅妈妈,妈妈也是爱你的。”

凌云宵的话说得十分动情。

“妈妈生你的时候,是在一片樱花林子里,当时,梁佩华动用了所有人际关系,z市任何一家医院都不敢接受我,我动了胎气,羊水都破了,躺在一株樱花树下,你无法体验那种撕心裂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们母子差一点就死在了那里。”

想起那个惊动魂魄的场面,凌云宵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这件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那么刻骨铭心,为了生下樱诺,她差一点连自己的老命都没了。

这话不假,樱诺听小姨谷芊芊提过,知道母亲生她不易,所以,凌云宵排挤她,她总是一声不吭。

她只是憎恨母亲不与外婆相认,外婆这辈子生了她,再帮她养在自己,耗尽了大半青春。

年老了还要承受亲生女儿形同陌路的痛苦。

“女儿,想想妈妈与你所受的苦,这笔债一定要找梁佩华母女算,不能上梁佩华出狱,你也知道,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完全像一个神经病,她能拿刀子疯狂来刺杀你,出狱后,她还不知道怎么能对付我。”

从梁佩华刺杀樱诺这件事情来看,梁佩华定是对凌云宵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连带着樱诺一并恨。

樱诺不是傻子,她也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只是骜政与薛曼桢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方寸大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又应该怎么办?

凌云宵走后,樱诺心里像是莫名长了一株野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

她仔细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与骜政相处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在乎骜政,她在对骜政慢慢投放感情。

她去了‘烘焙屋蛋糕店’找了薛曼桢。

女人头上还是戴着粉红色头巾,细腰上围着花格子围裙,没戴任何手饰,一对眼睛清纯如水,五官精致,未经任何修饰,细细端倪之下,樱诺才觉得她有几分自然娟秀的美。

身材很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樱诺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也许,男人喜欢的就是她这副弱不禁风吧!柔弱的身子骨,我见犹怜的模样,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妹妹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她邀请薛曼桢去喝杯清荼,薛曼桢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妹妹,你还在怪我母亲伤你吗?”

薛曼桢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喝着杯子里的荼水,柔声询问着樱诺。

樱诺望着眼前的女人,乌销销的大眼,柳叶眉,樱桃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这样的女人不显山,不显水,清纯如一朵水池里的白莲,却是所有小三当中最厉害的一种狐狸精!

樱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想这狐狸精在她的逼视之下现出原形!

“没有,大妈的精神不正常,我怎么能怪她了,再说,当年,我母亲也有错,正如你所说,大妈受了这么多的苦,也该扯平了。”

闻言,薛曼桢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我一直就在担心,怕你生气……”

“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都是一家人嘛。”

薛曼桢,还真会讨人欢心,也许骜政吃你那一套,可是,我谷樱诺不是傻子。

“谢谢你放过我妈妈,如果你执意要上告,我妈可能又要加刑。”

“不必谢我,你应该谢的人是骜政,是他放了你母亲的。”

“噢,那你代我谢谢妹夫吧,妹妹,看得出来,妹夫是真心喜欢你,我也祝你们能真正地得到幸福。”

“谢谢姐姐的祝福,***病好点儿了吧?”

“好多了,这两天气色好了很多,如果你有空,不妨去看看她,她非常想念你。”

“好。”

薛曼桢似乎有高兴,抢着去收银台结账,分手时,还不停地对她说着‘谢谢’。

“妹妹,没其他事,我先去工作了。”

“嗯,去吧,回见。”

“拜拜,妹妹。”薛曼桢一口一个妹妹,会把你的心肝儿都叫软,骜政,你就是这样被她软化的吧。

薛曼桢进‘烘焙屋’了,樱诺站在‘烘焙屋’门口久久都没有离去,眸光一直紧随着里面那抹忙碌的粉红色身影。

薛曼桢,玩心计,深沉,我谷樱诺并不比你差。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自尊心,她对骜政感情并非有多么深,可是,她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耍着玩。

看着细瘦的薛曼桢,忽然,樱诺脑海里就浮现了谷馨予的容颜。

当初,谷馨予与郁梵出轨,她痛心疾首,无数个等待的夜晚,身心倍受煎熬,最终,谷馨予夺走了郁梵!

如今,她与骜政感情才刚刚升温,却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薛曼桢。

即然打算与骜政过下去,她就必须得掐掉这种有婚外出轨的苗头,而薛曼桢与自己有恩怨,她就不相信,薛曼桢是真的喜欢骜政,还是喜欢骜政的权势,因为不仅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还能借骜政之手帮她报复她们。

她回市中心路那套房子时,方冀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骜政出差了,接连的好几天,骜政都不曾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心有些零乱,闲着的人总是爱胡思乱想,由于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心细敏感的她就开始担心,骜政是不是真的与薛曼桢有什么,正如母亲所说,那天晚上在医院里,骜政要了薛曼桢。

可是,骜政,你明知道,薛曼桢与我复杂的关系,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梁佩华,你却偏偏放过了她。

单单这件事情就解释不清,除非母亲凌云宵讲的话是真的,骜政真的因为薛曼桢而放过了梁佩华。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骜政一身风尘仆仆归来,洗去了一身的尘灰,抱着她就开始猛亲,整个人显得非常热情。

“老婆,这两天,想死我了。”

把她压墙上,给了她一记热烈而缠绵的深吻。

滚烫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早知道就带你去了,半夜醒来,没地儿钻,怪难受的啊。”

这男人没个正经,樱诺望着他,嘴角一勾,眼睛笑成了一轮月亮。

食指压在了他火热极薄的唇瓣上:“方冀说,你是去史海出差,那里不是美女如云,金发碧眼的,环肥燕瘦的,应有尽有啊!”

“切,那些没我老婆好看,我就喜欢老婆这味儿的,老婆,我嗅闻着被子里的那味道,更想念你了。”

他霸道、狂野、凶猛,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野兽,终到见到了美食,不顾一切扑上来,把她咀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情动时,食指描绘着他的唇型,她喊:“都说唇薄的男人最是无情,骜政,你薄情吗?”

她的话惹来了他阵阵不满,他用行动表明了真心。

“要你这样诚心,这样卖力,我虽唇薄,但绝不薄情,你去外面听一听,哪个人不说我骜政是世间上最专情,深情的男人。”

“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整天胡思乱想的,看来,我得让你更忙。”

又一记战争开始……

一滴泪滚出眼眶,樱诺仰起头,头发从两鬓洒了下来,有一绺盖住了她的半张脸,泪水顺颊而下,滴到了发丝上,再浸入头皮里。

骜政,我曾有一次失败的婚姻,你知道,我最恨背叛我的人,如果你胆敢像郁梵那样对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已经输不起了,如果真如凌云宵所说,你与薛曼桢背着我在一起……也许,玉石俱焚就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完事后,他又抽了一支烟,她的眼睛眨了眨,伸手调皮地夺过他里的烟卷:“虽然你抽烟的姿势又帅,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抽太多的烟。”

“这是在史海为你买的。”

骜政递了一个锦盒过来,樱诺接过打开,一枚绿母翡翠在灯光下发出灼灼的光辉。

“喜欢吗?”

“当然。”

这是骜政第一次送她手饰,女人一向都喜欢精美手饰,她也不例外。

“这根翡翠簪子是在拍卖会上买下的,据说是汉代某公主当年贴身之物,花了我不少钱呢。”

“谢谢老公。”

能买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樱诺抱着他,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

“没诚意。”

骜政扣住她腰身,将被子拉起来盖住她们彼此的头,然后,两人在被窝里展开了又一轮拉锯战。

拥有骜政的宠爱,樱诺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但是,幸福如一根风筝,它总是长了翅膀,它会飞……而她手中的风筝线不知道几时就断了,脱了她掌控的风筝飞得越来越高,最终不见踪影。

如果一个长得又帅,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又与你初恋情人长得相似,又对你痴情至深的男人日日将你捧掌心,用尽他所有能力去呵护,一个女人是很难不被他攻陷。

樱诺就是他甜蜜的呵护中渐渐地沦陷,丢盔弃甲,曾经,被婚姻所伤,被骜煌所伤,心中筑起的那道冰墙在他强势攻掠下渐渐轰然倒塌。

她沧陷的太快,她根本轰然不觉。

不知怎么地,她就想日日看到他,一时半会儿没见着,心里就开始想得慌。

细雨霏霏,整个世界阴霾一片,她本来是想去找薛曼桢叙叙旧的,凌云宵所提的事情,因为骜政这段时间加倍待她的好,她全抛到九宵云外了,怎么看,骜政待她都是真心的,她也不想去怀疑骜政,她思虑着,就算骜政是真的因为薛曼桢而放过了梁佩华,她觉得也应该是骜政不忍看那对母女受苦,就像是当年不忍看母亲受苦一样。

骜政从小缺少母爱,因为父母的婚姻无任何感情基础可言,所以,骜政坚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弱的心。

正因如此,当年他拯救了她的母亲凌云宵,如今,也因为这个放过了梁佩华。

“小姐,请问薛曼桢在吗?”

“不在,她妈妈出狱了,这两天,薛曼桢都在家陪着她妈。”

出狱?

梁佩华出狱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梁佩华因当年毁她母亲容貌而判了15年徒刑,梁佩华入狱今年止才十年,居然出来了。

梁佩华的出狱说明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樱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第82章他的怒,她的伤!

梁佩华出狱代表什么,薛曼桢绝对没那个本事能在短时间内将她捞出来,梁佩华出狱,只能是一个人所为。

而这些都代表着骜政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原来,这些天来的宠爱与体贴,全都是假的。

想起最近两天骜政对她的好,樱诺感觉有一股子冷凉渐渐爬上了她的后脊背。

向服务员道过了谢,樱诺找到了薛曼桢家的地址,那是一处幽深的小巷,小巷尽头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木头房子,而门口围墙上长满了绿油油爬山虎的那一家就是薛家。

绿油油的爬山虎前,她站在那儿,静静地聆听着屋子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妈,我帮你扯白头吧。”

是薛曼桢欣喜的声音。

“老了,转眼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十年哪,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是一记苍老的声音,估计应该是薛家的老夫人,媳妇儿出狱,她半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了,今儿高兴来着,居然还下了床,穿了一件大红衣服,一身喜庆。

“妈,原谅媳妇儿这十年来未在你跟前侍候,实在是……”

两鬓缠上银发的女人满脸都是内疚。

如果十年前,她没那么冲动就好了,至少,她还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儿成长。

“是啊,这十年最苦的就是孩子,佩华,蔓桢很懂事,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

薛老夫人感叹。

梁佩华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觉又是一阵唏嘘。

“蔓桢,明儿,带我去感谢骜政去,这一次,我一定得亲自感谢他,骜政真是咱们薛家的大恩人哪。”

薛老夫人对骜政是感恩戴德。

上一次,为了给她手术,也是骜政帮的忙,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都死在病床上了。

现今,人家又把媳妇儿从狱中捞出来,薛老夫人一心念着骜政的好。

“奶奶,他很忙,感谢就不用了。”

“蔓桢,你与骜政?”

梁佩华终于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出来的,原来并不是监狱长所说,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儿上提前释放。

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是骜政救她出来的。

“妈,我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提到骜政,薛曼桢的脸刷地就红了,如天边的火绕云。

“喂,蔓桢,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这么大了,谈过恋不犯法吧。”

梁佩华说得振振有词,倏不知隔墙有耳,这番话全被樱诺听了去。

“妈,求你别说了,我与他真没什么关系。”

薛曼桢赶紧撇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屁,如果没关系,他能让妈出狱吗?”

“瞧,你脸都红了。”瞧她家姑娘,水嫩水嫩的,多清纯啊,提一下男人脸都会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要我说,我家姑娘真是有本事,骜政都能勾搭上,蔓桢,我给你讲,就要找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你后半生才会幸福。”

“妈,你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骜政已经与妹妹结婚了。”

“妹妹?”梁佩华的音调陡地拔高。

“你是说谷雪雁生的那种贱种?”

见女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梁佩华想到了昔日的恩怨,咋呼起来:“她算个屁啊,结婚了也可以离的。”

“妈,我不能破坏妹妹的幸福。”

薛曼桢绝不赞同母亲的这翻提议。

“抓不住自己老公,是她笨,是她愚蠢,男欢女爱,这个世道不犯法,我家姑娘这么不灵,一定会勾得骜政心痒难耐,蔓桢,喜欢就努力去追,放心,妈永远支持你。”

见母亲越说越不象话,薛曼桢嗲了一句:“不理你了。”

然后,咚咚咚跑回自己卧室去了。

“瞧,这姑娘,恐怕是喜欢人家好久了。”

“妈,蔓桢与谷樱诺,你更喜欢谁?”

梁佩华询问着许久保持沉默的薛老夫人,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妈,你说话啊。”

梁佩华催促。

“按理说,都是我孙女儿,可是,樱诺自小没在家里长大,再说,她也与我生份的很,我听薄俊说,他去求她救我,可是,人家硬是不理睬,要不是骜政出相助,恐怕我已经没在这个人世了,曼桢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女儿,比女儿还亲,我肯定偏袒蔓桢,只是,佩华,毕竟,人家樱诺已经与骜政结婚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这是什么破道理。

梁佩华啐了一口。

“妈,你这明显是偏袒谷樱度顾,你都不想一想,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可以侍候过你汤汤水水,每逢生病遇事,可都是我与蔓桢在你身边哪。”

“是啊,我没抹杀你们的功劳,可是,人家毕竟已经结婚了,拆散不好吧,别人会怎么看待咱们的蔓桢。”

老夫人这番话只是基于道德问题,并不是偏向樱诺,在她心里,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蔓桢自然要比樱诺亲百倍。

樱诺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结了可以离,当年,她妈不是这样勾引薄俊的,害得我们一家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梁佩华愤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言下之意是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就要怂恿女儿去破坏樱诺的婚姻。

梁佩华与母亲的恩怨早扯不清楚了。

从梁佩华与薛曼桢的对话里,樱诺知道了整个人事情真相,果然是骜政帮的忙。

骜政,你一次两次帮助她们,是什么意思?

她真想打一个电话给他问清楚,可是,她忍了,如果蔓桢硬要插手她的婚姻,她要该怎么办?

她会向法院申请离婚,不,不行,她与骜政结婚没几个月,如果就这样离了,如果她先提出来,是得不到丁点儿财产的。

骜政对她的宠爱一如即往,并没有丁点改变。

可是,她爱骜政那颗火热的心却在慢慢地冷却。

“我送你的手饰呢,也不见你戴?”

骜政晚上回家,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见她躺在床上看书,便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过去,将她扑倒,把她压在身下,酒气喷吐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段时间,只要他一回来,她就会腻在他身边,老公老公地叫,叫得即甜蜜也亲热,今儿怎么了?

“老婆,你不舒服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热呀,怎么闷声不响的。

“老婆,说话。”摸了摸她的旨节,发现平时她食指上的结婚钻戒不见了,他急切地问:“戒指呢?”

“丢了。”

“怎么可能会丢?”

骜政有些吃惊,那么大的一枚钻戒戴在她手指上,那么多的重量丢了肯定有感觉,再说,她也没做什么家务,一直都有小兰帮着做家务,戒指怎么会丢的?

见她又抿唇不语,他把她扳过来。

问:“丢去哪儿了?”

“丢海里了。”

“你去海边干什么?几时丢的?你与谁去海边的?”

几十几个问题,喝了酒的男人有些不可理喻,意志是否也不太清楚。

“喂,问你哪,你哑巴啊,丢哪儿了?”

听她说把戒指丢了,他气啊,什么东西不好丢,偏偏把戒指丢了?

“我已经说过了,海里。”

“什么海?几时丢的?”

他固执地要着答案。

“昨天上午,我一个人去海滩散步,我捡了颗小石子往海里砸,不小心,戒指就随着小石子滑出去了。”

就这样丢了,他特意为她定制的戒指。

“谷樱诺,你……”

男人气得跳脚,却又拿她没办法,他只得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走,跟我找去。”

樱诺也不说话,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往外面走。

夜晚海风有些大,风吹袭过来,衣袖鼓鼓作响,海风漫过她的肌肤,心底窜起一阵冷嗖嗖的凉意。

“哪个位置?”

骜政真的是疯了,一直不停地追问着,在那儿丢的,瞧他的模样,是真的想把丢掉的戒指找回来。

她站在一块礁石上,月光下,男人的脸孔一片阴霾,面色冷沉,却该死的魅人心魂。

他的唇红,脸颊也绯红,也不知道今夜喝了多少的酒,记得从前,他从不喝酒的,而且,每晚十二点之前总回家,现在,早过一点了,他喝醉了酒又回来发什么疯?

樱诺静静地看着他,不想错漏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看着看着,樱诺忽然就恨起来,郁梵当她是傻子,在外面与谷馨予搞在一起,她做了五年的衣庭主妇,至今,都还没有从那片阴霾中走出来,她不爱这个男人,是他一直苦苦相逼,设计了一切阴谋,把她禁锢在他身边,然而,他却与薛曼桢纠缠在一起。

即然你能为了巷曼桢,把她妈捞出狱,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深更半夜出来寻找丢失的一枚戒指。

见她沉默不语,他火了,第一次冲着她吼:“你舌头被人割了,问你在哪个位置啊?”

“应该就是在这儿吧。”

他发火了,她反而心情平静了。

“方冀。”

他掏了手机,把属下从睡梦中喊醒。

“你带两个潜水员过来一趟。”

方冀虽不知道老大要干什么,但是,方冀对骜参谋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再说,军令如山,他不能违抗。

不过二十来分钟,方冀就带着两名潜水员疾奔而来。

骜政指了指对面不远的海面,下达命令:“应该就是那一带,给我捞一枚绿宝石钻戒,捞到了重重有赏。”

“是,参谋长。”

方冀赶紧让两名潜水员着装准备,不一会儿,方冀就带着两名潜水员下水了。

可是,捞了几圈没找着,三个浮到水面上来透透气。

“方冀,捞仔细点儿。”

“是,参谋长。”

方冀与两名潜水员继续潜下水去,沙滩上,樱诺就那样笔直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像一尊雕塑。

脸上没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骜政心里担忧着,这其间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

“骜政,不就是一枚戒指么?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女人出口的话不痛不痒,如诉说今儿的天气,是晴天还是雨天。

骜政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本来喝了很多的酒,在单位里都躺着睡了一会儿,可是,想到她他就硬撑着起床回家了。

回来却听到她说戒指不见了,他听后就愤怒了,他那么宝贝她,把她看得那么重,她却对他冷若冰霜。

“明儿你再帮我买一个就是了。”

你骜家有的是钱,还在乎这几个小钱?

“再买一个,可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这话说得真好,再买一个,绝对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一个。

“说不定,新的比旧的更漂亮呢。”

她这话带了浓重的弦外之音,骜政十分不喜欢她阴阳怪气的语调。

“你明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他骜政岂会在乎买一枚戒指的钱,他在乎的是,那枚戒指是在结婚那天,他亲自为她套上的,而且,上面还刻了她的名字,是他跑去珠宝店专门为她特别定制的。

她谷樱诺丢的是他的一颗心哪。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回,望着他的眼神陌生而疏离。

“水那么深,东西那么小,找不到了。”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骜政也没去拦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消失在了沙滩上。

那天晚上,骜政回来的很晚,直至零晨三点才带着满身的疲倦归来。

他想拥着樱诺入睡,却被她剥开了强压在腰间的手掌。

一次又一次,他可不会小气,死皮赖脸的,抱自个儿老婆睡觉,天王老子都管不着。

第二天,他睁开眼,无意中就看到了摆放在她梳妆台前那枚闪闪发光的绿宝石钻戒。

他蹭地从床上跃起,本以为自己看错了,跑过去拿起一看,正是自己为她特制的那枚钻戒。

心里一阵窃喜,敢情这女人是骗了自己,只是昨晚,自己带着方冀,还有两个潜水员忙活了大半天,她是把他们当猴耍啊。

一股子无莫火就窜上来了,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两天,他脾气爆躁的很,什么都不顺心。

恰好这时,樱诺推门从外面进来,见他起床了,笑脸盈盈:“老公,你醒了?”

这声老公叫得又软又香,他坚硬的胸膛口一下子就软塌塌的。

“为什么骗我?”

他手中捏握着那枚结婚钻戒。

“哎呀,今天早晨我打开盒子,才看到它,我都忘记了,原来,前两天,它咯的我手痛,我就把它取下来了,幸好是取下来,要不然,昨天肯定就掉海里了。”

这翻解释多牵强,骜政绝顶聪明,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她是故意耍他的,昨天晚上,那么冷的天气,她居然让他去海滩边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冷风。

“我是怎么着你了,你说啊,我待你不够好,还是不够真诚?”

“骜政,何必这么激动呢?”

“我们本就是合约夫妻,期满那天,总会分道扬镳。”

这句话彻彻底底戳伤了骜政,长久以来,他为这段情付出了多少,他苦巴巴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期待从此以后,两人能双栖双飞,没想,这女人一直都暗藏想离开他的心。

原来,他骜政付出一番苦心,一腔痴情,也许在人家眼中连狗屁都不如。

他望着她,狠狠地盯望着,良久,他道:“口口声声要离开,徐少白就是你找好的下家?”

“啪”,一记狂狠的耳光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突然间连一只怒不可揭的豹子,扑上来,霸道地扣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推倒在了香软的床上。

整个虎躯覆了上去。

“谷樱诺,别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你就敢这样为所欲为。”

樱诺望着近在咫尺扭曲的脸孔,猛地就哈哈大笑起来,泪水从眼角徐徐滚落。

“假情假意的戏码,我谷樱诺不屑要。”

这个女人心里一直就装有骜煌影子,任凭他如何努力,他都没办法钻进她的心,因为,她的心早已被骜煌填满,不留一点儿空隙。

“谷樱诺,你说,到底我哪里比不上骜煌,说啊。”

“全身上下,没一处能比得上。”

十根指头捏握成拳,愤恨地砸在了床铺上却无回弹之力。

从头至尾,他都是一个大输家,无论是徐少白,还是骜煌,他骜政都输得一败涂地。

“好,很好,你不是想徐少白么?我成全你。”

冲着她嚷了最后一句:“谷樱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嘣’的一声甩门声响传来,樱诺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模湖了视线,世界在她眼中全浮上一层透明的水色。

骜政,为什么你做错了事,反而还来指责我的不是。

骜政,你就是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

骜政,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你与她,都该锁灵魂儿下地狱见阎王去。

☆、第83章骜政,这就是证据!

连续好几夜,骜政都没有回来,樱诺也不想去管,每一日,一杯清荼,一本书,呆在阁楼的小天地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她想过平静的生活,却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某人杀上了门。

“我找谷樱诺?”

“请问你是谁?”

刘嫂见女人来势汹汹,没把她们骜家所有人放在眼里,心里有些添堵。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谷樱诺在哪里?”

凌云宵此刻正在楼上午睡,本不想去管,可是实在是吵得太厉害了,怕惊忧了骜老夫人休息。

所以,她下楼来了,再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凌云宵眼角翻涌着惊愕。

“请问,你找谁?”

梁佩华死死地盯着她,虽然她换了一张面皮,可是,她的动作,她说话的语气,尤其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分明就是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坏女人。

“我找谷樱诺。”

“找她做什么?”

毕竟是母女,虽说表面并未那样称呼,可是,始终樱诺是她女儿。

她们可以内哄,如果梁佩华来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我找她,自然是有事。”

梁佩华冷然一笑,由于眼前的女人神态与当年的谷雪雁相似,心里自然就多了一层防备。

“她在楼上休息。”

凌云宵其实大概也能猜测出梁佩华来做什么。

梁佩华没礼貌地啐了她一口,径自往楼上乱闯。

“这女人太没教养了……”

“刘嫂。”凌云宵喝斥住了下人。

“她没教养惯了,随她去吧。”

梁佩华找樱诺,不就是因为薛曼桢的事么?

反正,樱诺与骜政结婚,她心里一直就好像压了一块苦巨石,如果能让骜政与樱诺离婚,她觉得让挑起梁佩华母女与樱诺的战争,又何偿不可?

凌云宵,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连牲畜都不如。

梁佩华找了好几间屋子才找到了樱诺。

“谷樱诺,你这个贱女人,骜政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巴着他不放。”

她语气讥诮地冷咧狂吼,好似今儿找来就是来与樱诺算债的。

樱诺从梳妆台前起身,回首,眸光定在了梁佩华苍老的容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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