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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最特别的婚礼!
即然这女人敢如此彪悍,一定要她彪悍的本钱,几警察正准备出去向他报告,没想,审讯室门已经自动开了,不,不是自动开的,而是方冀给推开的,方冀的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周所长,周所长满脸横肉皱成一团,周所长与方冀自动侧身让开,那抹挺拔雄伟的身姿就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阳光照在了他身上,肩上的黄菊花杠杠泛着晕黄的光泽,橄榄绿松枝色的军装看起来有些扎眼。
细长的眼儿一眯,男人迈了进来,这期间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说吧!找我做什么?”
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站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之外,吞云吐雾间,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让她在他炙热的眸光注视下无所遁形,现出狐狸尾巴儿!
樱诺不是傻子,眼睛瞄了瞄他周围的人群,那毕竟是关于她与骜煌的*,包括他骜政也在里面,他不可能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吧!
淡下眼瞳,夹着香烟的指节抖了抖烟灰,向着方冀挥了挥手,方冀侍候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微微低垂着头退出去,周所长与其它几个警察也毕恭毕敬地退走。
骤然间,审讯室就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
樱诺透过烟雾望着这个男人,高鼻梁,五官精美,与骜煌如出一辙,只是眼睛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眼睛里藏着许多东西不一样而已,还有他们的着装,乃至于神情,骜煌是冷邪狂美的,再加一份吊儿郎当,而他不止狂美,更有一份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清冷高贵,他是一个城俯深沉的男,她一直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懂得如此之深。
“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即然骜煌死于五年前的爆炸案,他扮成了骜煌的模样欺骗家人,欺骗她,那么,他从那儿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骜煌回来在她及大家面前演戏。
“花钱雇来的。”
他答得很顺,丝毫都不经考虑,因为,这就是事实,他送去美国治病的骜煌是假的,只是他花钱雇来的一个演员而已。
哈!樱诺想嘲笑自己,这样简单的答案都想不到,的确,自古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的,除了花钱雇来的,是否并没有更好的答案。
只是,他们长得太像了,骜政,骜煌,还有那形销立骨的瘦男人,五官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曾经是一名警察,应该知道有一种先进的东西叫整容。”
为了解开她心中的疑惑,他继续灿灿地解释,声音不冷不热,语调不咸不淡。
“还真是用心良苦。”
樱诺讥笑一声,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他躲在暗处,看着她为了假骜煌哭,为他悲痛,他应该是在心底里笑吧。
“彼此,彼此。”如果说这是恭维他的话,那么,他也回敬她一句。
“即然你爱骜煌如此之深,难道就没丁点儿的怀疑?”
如果没丁点儿的怀疑,谷樱诺,我只想代死去的骜煌问一问你,你这算哪门子的爱,爱一个人不应当是了解他的一切,就算是烧成了灰也应该认得么?
“我没你那么卑鄙,也没有你精明,自是不会怀疑。”
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体,他做了这么多,扮成了死去的骜煌,让她恢复了记忆,又花钱雇了一个长得与骜煌一样的男人来欺骗她,说到底就是对她充满了戒心,甚至怀疑骜煌是她杀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杀骜煌?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即然爱他爱到梦入心魂,为何会在五年的时间里,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他接近她,处心积虑设计了这么多的局,只不过是想让她往里面钻,不过是想把她绳之以法,因为,他怀疑他弟弟骜煌是她杀的。
“我失忆了。”
“那只是借口而已。”
不知怎么的,骜政就愤怒起来,将手上的烟头拧灭扔进了旁侧的烟灰缸里。
“不要用这种小孩都不相信的伎俩,我不会相信,当年,你们两个那么要好,好到要私奔的地步。”
樱诺冷笑着退了一步,她看着盛怒如一只野豹的骜政,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诉说她与骜煌的一切。
“是……我是爱他,可是……我……我是真失忆了。”
她是真记不得从前,五年前的爆炸案,如果不是骜政扮成骜煌的模样来唤醒她蛰伏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她根本不可能还记得起来。
“失忆的人并不代表对以前什么都不记得,我咨询过你的主治医生,谷樱诺,你只是在逃避而已,我忍容你已经够久的了,你与骜煌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你说你要吃宵夜,而我那傻弟弟就跑去厨房为你做夜宵,然后,他在厨房听到了爆炸声,他跑进屋子,你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进去时,你手里持着一把枪,你把他当成是了攻击你的敌人,你错手杀了他。”
他的神情变得凛冽,如天边飘降的雪花,让樱诺冷入腑肺。
他追问着,咆哮着,一拳击在了办公桌案上,审讯时做的笔记被拍到了桌下,而他继续嘶吼着:“你就是杀害骜煌的罪亏祸首,我设计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要将你送进这里。”
“不……不。”樱诺猛烈摇着头,她记不起了,心中一片零乱,可是,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杀骜煌的凶手,她不是,她不可能杀了骜煌,她是爱骜煌的。
“你错杀了他,怕承担责任,更怕面对现实,所以,你怕那曾经发生的恐怖一幕藏在心底,打算一辈子烂到底,所以,你自杀封存了自己所有的记忆,骜煌尸骨未寒,你却逍遥法外,还嫁给了郁梵为妻,潇洒地过着安逸的日子,谷樱诺,血债血偿就是你的命。”
他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红了。
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在乎他的弟弟,骜煌,可是,她也爱骜煌啊。
骜煌不是她杀的,她不可能杀了骜煌,樱诺喉头一阵紧缩,他冲着她嘶吼完,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他要去无人的角落啃舔自己的伤口。
大义灭亲,拘捕了她,也狠狠地伤了自己。
一切风中零乱了,凌云宵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毁了容,又整了容,一直就与她们呆在同一座城市城,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来一个抵死不认亲,骜煌明明死了,这段往事却被骜政刻意隐藏,他扮成骜煌的模样接近她,与她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追查弟弟死去的元凶而已,而昔日他对她的好,温柔,甜言蜜语全都装出来的,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不过,也好,至少,在这场游戏中,她并没有失心,*了一次,就算是被狗咬一次好了。
谷天鹏最近一段时间老犯头痛,谷馨予指尖拎了一张报纸,有意窜进了外公的领地,将刊有谷樱诺五年前杀害骜煌的消息报纸扔到了老爷子面前。
“外公,自从你就一直偏袒她,现在,你看到了吧,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啊,真不敢想像,她居然潜藏在郁家整整五年,郁梵,那头笨驴,居然娶了一个杀人犯老婆,跟我过还不乐呢。”
谷天鹏脸色青了,他拿起报纸仔细阅读,顿时,气得鼻孔歪咧,大掌拍向了桌子。
吼声如雷:“芬芳,备车。”
如雷贯耳的吼声吓坏了一屋子谷家的佣人,谷芬芳心急火燎地奔上楼,咋呼着:“爸,你咋了?”
“备车,我要去骜家,我要找那小子算债。”
“爸,那事也不能怪人家骜家人啊,是樱诺的确杀了人嘛。”
谷芬芳看到新闻高兴了半晌,大叹真是天意啊,多年来,谷樱诺代替馨予夺去了父亲的宠爱,如今,骜政把她送去了监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她谷芬芳英明一世,咋就生出谷馨予这个蠢货,如果迟两一段时间,等谷樱诺量了刑,一切就板上钉钉了,现在可好,逞一时之快,得意忘形,如果父亲这时候去救援,谷樱诺坐牢的希望就渺小了。
谷芬芳狠狠地瞪了馨予一眼。
长得倾国倾城,咋就没继承到她聪明的优良基因呢。
“放屁,谷芬芳,你马上给我去备车,我要见骜老夫人,马上,立刻。”
最宠爱的外孙女儿进去了,谷天鹏气得七窃生烟,骜老太婆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毕竟是自个儿父亲,谷芬芳也不敢硬着来,赶紧跑出去吩咐司机老王,司机老王把谷天鹏载去了骜宅。
谷天鹏刚迈进骜家的门槛,骜老夫人手中的荼杯就摔砸到地面,响声清脆,吓坏了身后侍候的所有下人,包括刘嫂,而凌云宵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她没有想到姐姐谷芬芳抚着谷天鹏带着警卫员闹上门。
本以为是自己的事她们知道了,不过,在听了老父爷子质问的话话,提到嗓子尖口的心重新落到了肚子里。
“这是什么意思?”
谷天鹏把报纸扔到了荼几上,荼几上的水渍溢出,流满了荼玻璃桌。
骜老夫人也是冷哼一声,轻轻瞥了一眼被水溅湿的报纸,道:“你再发火,那也是事实,谷樱诺五年前错杀了我的孙子骜煌,谷天鹏,我正说上门找你,没想你就过来了,也好,这么多年了,我们两家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两位老人一身风骨,站在一堆人中央,气场都不输给谁,久久地相互凝望,久久地对峙。
她们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许多原因分开,而最后,在他另结新欢之后,她不得不含泪嫁给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正是骜政的爷爷,骜天啸的父亲,没想到,骜雄宇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是她独自一人将骜天啸抚养成人,孤儿寡母,这期间的辛酸自不必去细说,在骜老夫人面前,谷天鹏就是地地道道的负心汉,多年来,她们虽住在一座城市,但有她的地方,他自然选择退避三舍,而且,经常她都会无理取闹,由于是自己对不起她,自然他也就忍气吞声多年,但,这一次不一样,她是要断送外孙女樱诺的前程啊,她还那么年轻,不过才二十五岁,如果进去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所以,他着急地杀上了门,可是,杀上了门又能怎么样,除了质问,除了让他想起曾经种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是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他对不起这个女人,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升官变心,那么,这个女人自是不必吃这么多的苦。
“一切与樱诺无关,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当初,樱诺与骜煌领了结婚证儿,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总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果不其然,而五年前,是他派人去罗马将樱诺接回来的,接回来的时候,她高烧不断,胡话连天,睡了大半个月,一直神智不清,当时,樱诺那么爱骜煌,她绝对不可能会杀了他,五年后,他们再来翻老债,是不是太迟了。
可是,谷天鹏知道不会迟,案底一直就留在那儿,这些年来,自从退居二线后,他就一直在家好好地颐养天年,他不与人争抢,无论是名,或是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平静的岁月都让他快忘光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自从樱诺嫁进了骜家后,他一颗心就一直悬吊着,终日担忧深怕骜老夫人因自己的关系拿小鞋子给她穿,其实,他的担心并非多余,骜老夫人一向没什么雅量,当年他抛弃她,她怀恨在心,现在,他的外孙女儿嫁入骜家,她肯定不会放过樱诺,好在,那孩子也冰雪聪明,他也相信她自个儿的选择,他们再怎么反对都是黄泥巴盖半截身子的人了,他相信樱诺会走好自己的路,没想为了爱就这样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五年前,接樱诺的人回来报告,也并没细说骜煌到底是死还是活。
现在事情非常明了,骜家想置樱诺于死地,他这个做外公必须要将她救出来,否则,死不冥目,这辈子,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
骜老夫人冷冷地看着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轻蔑道:“谷天鹏,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言下之意说,哪怕做过京都军区司令,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外孙女儿杀了我孙子,就得坐牢,就得偿命,任你有通天的本领,这个牢她是坐定了。
谷天鹏感觉一股子血直往自个儿脑门上冲,不行,他得想办法,他撂下了狠话。
“别得意得太早,我会救她出来的。”
语毕,带着女儿谷芬芳拂袖而去。
“妈,干脆不要追究了吧……”
凌云宵话才刚说了一半,骜老夫人冷厉的话声就斥了过来:“你是哪家的人?”
你是谷家的人,还是我骜家的人?
一句话堵得凌云宵根本不敢开口再讲话。
老爷子动用了许多的关系,只可惜,这世道,你有关系,人家也有关系,再说,他一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如果以前手底下的人不卖账,你是没办法的,毕竟,人走荼凉,而骜政此时还坐稳着京都参谋长的位置,他的话就是天理。
谷天鹏已经老了,许多事儿力不从小,再说,谷芬芳也愿意救樱诺出来,在父亲面前,只是假意应允帮腔一下,实际也不去找人儿。
十几天过去了,谷天鹏由于焦虑是越来越消瘦。
最后,他决定去见骜政,那个曾经与他有过忘年交的年轻小伙子,当然,也是骜老太婆的孙子,当他找到他办公室时,小伙子正在伏案看一些资料,这个年轻人做事特别认真,工作也雷厉风行,昔日,看在他有一颗奋发图强的心的份儿上,他们一直都是英雄惜英雄,如今,为了樱诺不得不相向成了敌人。
一个是为了拯救外孙女儿出犹,一个是为了替弟弟讨还公道誓想要把人整进监狱。
“谷将军真是稀客,请坐。”方冀立刻泡了一杯龙井端上来,谷天鹏是一介武夫,没啥素质,只是对军事很有研究,也从来不会搞拍马屁,虚伪的那一套,他并没有坐,只是笔直站到了骜政对面,开门见山:“我想让樱诺出来。”
闻言,骜政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偏头点了一支烟,片刻回:“我不管这事儿的,谷将军,你知道,这些事,应当归z市分局管。”
“少给我装蒜,骜政,我敬你后生可畏,所以,才亲自登门拜访,樱诺不可能是杀骜煌的凶手,你应当聚集人马去找真正杀害骜煌的凶手,而不是浪费时间去为难一个女人。”
“证据摆在那儿,谷樱诺错手杀人之时,有一个罗马流氓看到了,当时,他是钻进去想趁机偷东西的,谷将军,不能因为谷樱诺是你亲人,你就偏袒,你比谁都清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狗屁法律,这曾经也是谷天鹏日日挂在嘴边的话儿,如今,他却觉得是一坨狗屎。
“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樱诺?”
他不想与年轻人绕弯子,他设计了这么多,难道只是想把樱诺送进监狱里去。
他的眼睛还没瞎,如果他怀疑樱诺是杀弟弟的凶手,早就可以拘捕她,为何要耍这么多的手段,还要费时费力唤回她的记忆。
骜煌从椅子上站起,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沉默良久,他说:“谷将军,想要救她出来,也并不是毫无办法,把她的户口薄给我托人带来就是。”
“你拿她户口薄干啥?”
谷天鹏有些吃惊了,脑子被门板夹了,居然要樱诺的户口薄。
见谷天鹏一脸惊疑,骜政只觉得好笑。
低垂眉眼,卷曲食指弹了弹衣角的烟灰:“与她领结婚证儿,你同意吗?”
“这这……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谷天鹏脑子一时转不了弯,是他太老了吗?
这骜小子到底要干啥啊?
“如果不同意,那她就只能在监狱里呆着了。”
比起把孙女儿呆在监狱里受罪,嫁给他是否日子要好一些吧。
“你有什么目的?”
谷天鹏防备地脱口而出。
“只是不想让她受罪而已,你知道我奶奶特别厉害,如果她不松口,樱诺是很难出来的。”
原来这小子心是向着樱诺的啊,谷天鹏忽然间恍然大悟。
“可是,她不喜欢你啊?”
这话吹戳中了他的心脏脉博,几抹阴霾在眸子里回转。
没感情的男女强绑在一起,也不会甜,就像五年前,樱诺嫁给了郁梵,最后弄得是遍体鳞伤。
骜政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老爷子担忧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回:“要不,我以一年为限,如果她还没爱上我,我就放她自由。”
“这主意不错。”
就这样,为了拯救樱诺出犹,谷天鹏与骜政击掌为誓,定了个一年之约。
那天,方冀的身影出现在看守所时,樱诺还不太敢相信,不是说她杀了骜煌吗?方冀咋还会来接她回家啊?
“谷小姐,参谋长不打算追究此事了,你可以出去了,走吧。”
“等等。”转变太快,樱诺根本无法适应。
“方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换其它人,如果能出去早就跳起来八丈高了。
“为什么他会放了我?”
“走吧,回家就知道了。”方冀冲着她笑了笑,那笑有些暖昧,却让樱诺一头雾水,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她回骜家时,与以前一样,正值中午时分,大家都在房间里睡午,厅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方冀把她带上楼就消失了。
她走进了曾经的那间婚房,里面摆放的是她所有熟悉的物品,就算能出了,可是,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骜煌死了,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她伸手打开了衣橱,却发现自己以前的衣物全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除此之外,还发现柜子里挂了好多男人的衣服,有几套是慰烫笔挺的军装,军衬衫,她跑向了卫生间,果然,卫生间的洗脸池下方,除了她的保养品外,还
有男性的香水,so底蜜,男性的刮胡刀,剔须水,什么玩意儿,那些东西明显不是以前骜煌的,因为,骜煌的剔须水不是这个味道,她拿起刮胡水嗅了嗅,一股浓郁的紫丁香味儿入鼻。
她从卫生间转了出来,果然就看到了他满脸严肃的他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军装已经换去,一身灰色的闲服,球鞋,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阳光,可是,却是一脸正经八板的表情。
“骜政,你什么意思?”
“诺,给你。”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折子扔给了她,而她接过一看,心顿时跌进了低谷。
“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长眼睛啊,从今往外,你就是我骜政的老婆了。”
“不……是,勒个。”她差一点被这个事实噎住了,他把她逼进监狱,目的就是想让她妥协与他结婚吗?
“真是卑鄙。”
“是你外公死皮赖脸求着我娶的,好不?”
男人一张紧崩的脸笑开,向她绽放了有史以来最灿烂的一记笑容。
“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出来,你知道我***态度,她的亲孙儿死了,不再了,她得多伤心啊,我这是再保护你。”
“可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们没感情,我不能嫁给你。”
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久前,她才与骜煌领了证儿,现在,又换成了他,这都哪儿给哪儿啊,这老公身份转变得也成快了吧。
“我也不喜欢你,老实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这姿色到军区女兵团一抓一大把,我只是敬重你外公,所以,想帮他一把而已,谷樱诺,将就吧,就与我凑合着过一段时间,等我奶奶平息了怒气了,我就还你自由。”
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他做什么都有道理,却把她耍得团团转,给个白痴儿一样。
“你只需要配合在奶奶面前演戏即可,其它的,你不需要操心。”
他们只是在人前才是一对恩爱夫妻。
突然,樱诺想到了什么,她尖叫了一声:“你不能住这里。”
她指着衣柜里的衣服:“让方冀把这些全都拿出去。”
笑话,他都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拿进来了,怎么可能再拿出去。
骜政望着她但笑不语,深邃的黑眸钻入了一抹阳光,将他黑暗的眸子衬得灿亮。
“骜政,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别白费心机。”她被他那样的眸盯得毛骨悚然。
“放心,我更不可能喜欢你。”临去时,他把她拉过来,紧扣在怀中,唇凑到她耳畔,吹着热气,煽情地伸舌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阵战粟,他却笑着说:“亲爱的,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从来没碰过你。”
他没碰过她,那上次在加州那一次怎么说?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67章强劲的情敌出现!
他没碰过她,那上次在加州那一次怎么说?
想着在加州自己见到他如飞蛾扑火,樱诺耳根子立马就发烫了。
“怎么?不信?”
他挑眉邪邪轻问。得,她怎么可能相信,第二日,她全身可是疼得跟散了架儿似的,而且,她脖子上,手臂上,臀部,哪儿哪儿都无言诉说了前一天夜里两人的疯狂厮磨,他根本没把她当人,是当动物,对,就是动物交配,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上床不就是如动物在交配么?
不说爱,不谈情,只讲性!
也是,不怪他,只是怨自己当时心情郁闷,喝醉了酒,当时她就在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后来当她得知他是骜煌,她都不知道有多么庆辛,现在,她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望着她疑虑不满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挑起她的下颌骨,狭长眸子一眯,如痞子般笑言:“你丫就是欠操。”
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可是这货想什么他心可是炯亮着。
“你……”樱诺没有想到,微微露出诧异,人前他是道貌岸然的京都高官,他的摩下有多少的名门将领,然而,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在她面前出口成脏。
“咋了?”
“你讲……脏话。”
她轻声指责,似乎这种话从一名军人口中说出就是不妥,尤其他又不是一般的士兵,手中拥有一定权力,拥有千军万马的参谋长啊!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觉得怪别扭的。
“就是现在上了你,也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你……”樱诺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痞子男人,也对,就算他现在把她强了,她也没地儿找人说理去,毕竟,她是他法律认可的老婆,只是,她无法在一时半会儿转变自己的想法与观念。
这妞儿真是奇了怪了,谁规定他就不能说脏话,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多,他在家调戏一下老婆,与自个儿老婆调一下情,搞一下暖昧,就算是演活春宫也没人管吧,对,他是参谋长,他得做士兵们的表率,可是,工作之余,他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啊,是人就得吃饭,就得喝水,否则,如何生活下去,孔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
他是她老公,她是他老婆,他想上她,想与她好不犯法。
这句话想到心里不知为啥就甜滋滋儿的。
瞧她小样儿,多可爱,心里就腾升起了逗弄她的邪恶想法来。
“你你你……我咋了,告诉你,那次真没碰你,我这人,也许你不了解,不过,慢慢地你会了解的,我骜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岂会对一个女人用强,再说,我生平最讨厌喝醉酒的女人了。”
他说得是实话,上次在加州,他只是亲了她,吻了她,发着狠地亲,狠不得亲到灵魂深处去,但,最后的关头,他还真没碰她,因为,他觉得那还不是时候,就算要她,也得让迷糊的她搞清楚他是谁吧,不能糊里湖涂就上了,那他给骗子没什么两样。
他说得很认直,可是,樱诺却将信将疑,这货的话她不太敢相信了,毕竟,骗她次数太多了,她得警慎小心一些才是,她在心里悄声警告着自己,最后是离他远一些,这样想着,她就把身子躺到了床上,拉了被子盖住了头,声音从铺盖卷里传出,变了一些味儿:“骜政,我睡了,你……出去吧。”
又赶他走,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从现在起,她们可就是一体的关系了,他是她男人,是她男人就得挨她睡,睡在她旁边,为她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屋子里很静,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也没听到脚步声或是关门声,樱诺知道他还在屋子里,时间长了,她憋不顺气儿,微微挪移开了铺盖的一角,没想一团黑影就那样压了下来,紧紧地压在她身上,坚硬的身体抵着她,硬帮帮的胸膛,大腿,还有那儿……啊!她是一个有些经历的女人,当然知道那一片炙热代表什么,大气儿也不敢出,整张脸儿憋得通红。
“你……放手。”
“我是你男人,凭什么要住手?”
就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了,就是天经地义,天王老子都管不着的事儿。
他的手臂重重地压在她的脖子上,粗厉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娑着她的下巴弧线,灯光照在她的脸蛋上,让她肌肤更是弥漫着一层艳丽的光泽,尤其是那唇嫣红的他真想一口就那样咬下去。
她不敢动,怕更刺激他铁铮铮男人的*。
“骜政,你先下去,我……我……那个……那个来了。”
她说得别扭,几乎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儿,而男人哪里不知道她讲的是谎话,他只是想给她一段空间理清思绪,前一刻,她是他的弟媳妇儿,下一刻,她就成了他老婆,这身份转变太快,她的确需要时间适应,再说,都睡一张床上了,他还怕她跑了不成?这一年,她就是他老婆,他不会放过她,犹如一颗他看中的樱桃,等它熟透了,吃起来应该是更有味儿的。
不过,这样扫兴他心里还是老大不高兴的,松了手,滚落一边,而樱诺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赶紧将被子拉住往里边滚过去,想离男人尽量远一些,只是床那么巴掌大,不可能能离得多远。
而他则躺在床上,偏着的脑袋枕在了枕头上,嘴角不知何时就刁了一支烟,看着她战战兢兢,当他是洪水猛兽的样子,嘴角牵出一丝漂亮的邪气笑容,这妞儿真逗,你说都领结婚证儿了,而且,又是躺在一张床上,还能逃到天边不成。
睡了几秒钟,感觉有烟雾飘过来,樱诺有过敏鼻炎,呼了两口气,鼻腔就舒服起来,还咳嗽了两声,男人赶紧将指尖的烟掐灭了,把烟蒂送入床旁边的烟灰缸中。
这丫有鼻炎,他还从来都不知道。
“喂,骜政,我……想喝水。”
他赶紧起身为她端来一杯水,见她鼻子一吸一吸极不舒服的样子,他的心都被提起来了,整个人紧张的跟侍候祖宗一样,噢,不,准确地说,侍候骜家祖宗也不见他这样子着急。
仰起头把一杯水喝进了肚子,倒头又睡,而男人把空杯子放了回来,她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了。
“喂,谷樱诺,这是咱们新婚夜……”
这丫头啊,让他咋过啊,他的新婚夜难道就这样没了吗?
可是,丫头已经不理他了,任他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做怪脸,堂堂京都军区参谋长,万民敬仰的对象,千万淑女争先恐后要嫁的男人,烟也不敢抽,就那样躺在床板上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
其实,她也没睡着,只是打着小呼糊弄他罢了。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其实也不是没有这样与他呆一张床上过,不过,前段时间回娘家,他是在外婆面前装成是骜煌,如今,心境都大不一样了,他不是骜煌,而是骜政。
背对着他,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瞪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楚,有些失落,更有些迷茫,骜煌不再了,这已经事实了,而现在,她的丈夫在短短几天之内忽然就换成了骜政,骜政好不好她不知道,总之,她就是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太清冷高贵,当然,这是她以前的想法,现在,这种观点已经在慢慢改为了,就如刚才,他不正经,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她说脏话:“你丫就是欠操……”
“就是上了你也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嘴角勾起的笑容玩味十足,他变得有些骜煌的味道了,不再是那么清冷高贵,高不可攀,令人难以亲近!
但,那又怎么样,他毕竟不是骜煌,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是她喜欢的男人,这一点,她是非常执傲的。
她不会喜欢他的,他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清晨,樱诺起床的时候,骜政人影早就不知闪哪儿去了,梳了头,洗了脸,洁了面,再简单打扮一下,挑了一套鹅黄色的裙子穿上,打开门准备走下楼,没想在门口就遇到了打扮清纯的凌云宵,凌云宵是一个美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得起她,毕竟,她是她母亲,她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应该有一半是继承她的吧,一般情况下,母亲是美人,儿女都差不到哪儿去,当然,也有美女生丑女的,当然,这种机率太小,或者说母亲是整了容的,基因就那样了。
今天她没有吸烟,不过,皮肤有点黯淡,她就站在离新房几米之远,用一种樱诺形容不出来的眸光冷冷地凝望着她。
“妈。”
也许在心里已经叫了千万遍,所以,她喊出来也显得自然得体。
然而,凌云宵听了赶紧转过身儿去,也未离开,一直就站在楼道边,假意看着楼下如画的风景。
她不认自己,樱诺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
踩着高跟鞋,金属磨擦地面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清脆而燎亮。
而这一下又一下似乎是踩在了凌云宵的心坎上。
昨夜,她就呆在这儿抽了一夜的烟,眸光一直就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扉。
她不理自己,樱诺也没办法与她交流,这楼道上没有人,也没必要演戏,现在,她给骜政领了证儿,她与母亲这种陌生的相处方式可能还会持续一年,想到这儿,她蛋疼了,亲生母亲不认自己,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的心就好比是被一把寒针刺着。
望了一眼她冷漠的身影,樱诺越过她走向楼下的方向,就在她走到楼梯转角处时,一记冷魅却带着讥诮的话声从身后飘来:“你以为他会真的爱你?他这个人,你永远都不会懂。”
面情僵硬,等她回头想对她说了一句什么时,哪里还有她的人影,仿若刚才就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爱骜政到底有多深?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猜测,她不会去喜欢母亲深爱的男人,但,她没办法把骜政送上讨母亲欢心,至少,是因为骜政,她改了名换了姓,连亲生女儿,亲生母亲都弃了,这一点上,她不会苟同母亲的做法,更不会去原谅她,在她心里,爱情比亲情更为重要,没有亲情,亲人,她可以活得风生水起,而没了爱情,她生不如死。
所以,她在这座宅子里守了十年,十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光阴,她为了骜政,付出了青春,岁月,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名份,被人看不起,可是她仍然执着地守在不知的角落,这样的爱情令人伤神,震惊,自然也令她痛心。
也许,她的母亲凌云宵喜欢骜政,就如她当年喜欢骜煌一样。
得知骜煌死讯,她同样也是生不如死,可是,似乎,与骜煌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在慢慢地消弥在岁月中,最后只留下了一方美好的记忆在灵魂深处。
骜老夫人虽然不待见她,不过,骜政毕竟也是她唯一的孙子了,所以,她还是默许了她们的婚事。
骜政要办一场风光的婚礼,然而,樱诺阻此了,她说:“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年后,你我就是陌生人了,所以,没必要。”
没必要三个字刺痛了骜政,为什么与他相处,她始终冷漠如斯,她的冷漠与疏离也渐渐浇灭了他的热情。
她说不要就不要吧。
总之,他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意愿。
所以,骜老夫人简简单单为她们操办了几桌婚礼,请的都是骜家至亲的人。
然而请柬刚发出去,骜政就冷着脸把婚礼地儿换了,原来订的五星级大酒店,现在却是一家极一般市井小民常去吃的餐馆,馆子里菜色虽齐全,但档次哪能与酒店相比,虽说包了场,但,军区参谋长在小馆子举行婚礼还是让众人跌破眼镜。
说明这位首长大人对娇妻并不看重。
婚礼那天,只来了几桌宾客,都是骜家亲朋,骜政一身黑色的西装,这男人仿佛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气宇轩昂的气场让饭馆老板大开眼界。
主婚的人是骜老夫人请来的一算命先生,先生戴着一顶帽子,穿着长青衫,下巴是一捋稀疏的胡须,你说这念头,那还有穿长青衫的,可见这算命先生的呆板与迂腐了。
“一拜天地。”随着算命先生老态龙钟如断气儿的声音喊出。
一对新人站在大厅中央,骜政急忙向身着白婚纱的女人行了礼,而她也照常回了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样的婚礼,东西方结合,可是,大家都能瞧得出新郎一家对新娘不重视,除了太随便之感外,还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然而,偏偏新娘子没有这种想法,在她看来,一切都无所谓,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一年后她就能得到自由,而骜政这个男人对于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可以尊敬他,毕竟他是骜煌的哥,但,她不会喜欢他,他是母亲深爱的男人。
骜政望着女人没一丝面情变化的脸孔,眼中浮现的全是凌厉,这女人,当真是木头啊,到底要漠视他何种程度,她才会这样对他不上心,他在想,也许他现在与一个女人赤身*躺床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这女人就是一根木头,比木头还木头,而曾经,他亲眼见识了她的眼泪,她的痴情,她所有的情绪,仿佛都为了骜煌,骜煌死了,仿佛也带走了她一颗火热的心,她的心死了吗?
想到这儿,骜政打了一个寒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这样子做并非是想欺负她,他只不过是激起她心里一些情绪而已,可是,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孔,他觉得自己真的一个失败的男人,在骜家的眼中,他是一个从小就优秀出色的孩子,不知甩骜煌几条大街,可是,现在,他却觉得颓败,在感情这件事上,他败给了骜煌。
他好嫉妒骜煌,一个死去的男人,他的弟弟,他虽然不再了,却永远地得到了谷樱诺的心。
婚礼现场非常清冷,在她们拜堂哩,人群里几里开外笔直站在一个女人,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女人偏生穿着白色的衣裙,从头到脚,全都是雪一样的洁白,洁白如一抹仙子,然而,却也在无声诅咒着这一场不被大伙儿看好的姻缘。
没人闹洞房,没人过来问候一声,没多少亲戚,场面又冷清,自然新郎也不会去应酬,樱诺回房就脱去了身上的婚纱,婚纱是限量版的,可是,她却不屑一顾。
骜政回房时,一眼便看到了女人坐在窗台边翻着一本小说,而他为她亲自定制的婚纱却摆在了床上,显得那样落魄,他的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
本不想理睬她,反正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走入她的心,他发誓,他这辈子没这样衰败过,骜煌而做的事,他骜也能。
打开了衣橱,挑了一件睡袍准备走向浴室,没想低垂的眼帘不经意间就扫到了女人搁在书本上那截雪白的手指。
“戒指呢?”
忽然眼中就闪过一抹厉色。
“我不习惯戴着。”
不习惯?一朵冰冷的笑容渐渐在他嘴角扩散。
什么叫不习惯?
“在哪儿?”
傻子也能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自从婚礼上,他们拜堂里,他脸色就不对劲了。
樱诺不想与他吵,觉得也真心没必要,所以,轻柔地回:“刚取来放到了手饰盒里,梳妆边。”
她刚说完,男人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屈,力道有些猛,梳妆台一片震颤,小抽屈差一点就被他整个拉出来掉到地面。
他拿起手饰盒,打开,果然在婚礼上,他当着众人为她套上的戒指,就那样凄凉地躺在了盒子里。
拿了戒指。
再几步绕过来,粗鲁地套在了她的食指上。
“疼。”她轻轻叫了一声。
捷指咯她肌肤真的好疼,他是故意的吧,用这么大的力,她的食指肌肤都被戒指咯红了。
“疼也得给我戴着。”他粗声粗气,毫不怜香惜玉地轻吼着。
“骜政,我又没招惹你,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契约婚姻,这戒指戴不戴有区别吗?”
这话让他恨得真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卡到断气算了。
“当然有区别,你是我骜政的老婆,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说我怠慢了你。”
她不在乎,可是,他骜政却丢不起这个人。
“算了,我也不给你吵。”真心犯不着,他让她载,那她就戴吧。
“你……喝酒了?”嗅闻到他衣服上沾染的酒精气息,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喝酒了,难怪觉得他与平时不一样,如果是平时他不会这样轻易动怒,她与他认识这么久,从不见他气成这样。
“今儿是我们大婚,那有不喝酒的道理?”
骜政冷嗤一声儿,然后,就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女人,你唱醉了酒整个人都会变,看今晚你能逃脱我手掌心,他可不想与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完一生最浪漫的新婚之夜。
满满的一杯红酒递到她跟前儿。
樱诺急促一笑,连连摆手:“我不行,我不想喝。”
她沾酒必醉,醉了就会胡言乱语,头也很疼,她不想再遭那份儿活罪,宿醉的感觉特别难受。
“亲爱的,就一小杯,你喝不了,我帮你喝,喝完了,我就去书房处理公事,绝不再打扰你。”
在他再三劝说与怂恿下,而他那架势,似乎她不喝,他就不会放过她,今晚别想安生了。
樱诺没办法拒绝,只得接了杯子放到唇边浅酌。
“宝贝儿,很甜是吧,这瓶酒是多年前我父亲从美国带回来的,舍不得喝,一直就珍藏在我酒柜里,来,再来一杯,不会唱醉的,这酒很香醇,但没后劲儿,真的,不骗你。”
他就像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喝了酒与平时出入太多,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没了清冷,没了高贵,有的只是邪恶与魅惑,今晚,他就是要勾引他媳妇儿,向自个儿媳妇儿耍流氓不犯法吧。
“甜吗?”
挑起她的下巴,睛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嗯。”由于喝了酒的关系,樱诺脸颊如抹了两撇胭脂,三月里的桃花,让他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将这朵花吞进肚子里。
“那,再来一口。”
他喝了一口,将自己印上唇印的杯缘递到她面前,看着她那片红唇儿张开压在了他刚才印上去的唇印上,男人一颗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腔了。
“亲爱的,你真棒。”
“不……不行了……我……醉了。”
樱诺的眼前出现了好多个骜政俊朗的脸孔,摇得她想吐了。
恶……她想吐,可是干呕两下,她吐不出来。
“亲爱的,都没做,你不……会就……有了吧?”
男人黑色眼瞳里邪气更深了。
“去。”她在他脸孔上拍了两下,推了他一把,这男人居然像一座魏峨的山峦,就算她使尽全力,他的身子也丝毫没办法憾动。
“我醉了,我想睡了……”
呜呜,这个大骗子,说酒没后劲儿,她脑袋却疼得厉害,整个肠胃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滋味儿难受死了。
这男人一直就在欺骗她,真是可恶。
“好……好,你睡。”
骜政把她抱上了床,替她脱了鞋子,丝袜,还有衣服……本是居心叵测的男人,面对着一堆白花花的肉肉,再加上醉酒的人是感性的,自然是没了理性,一双魔爪就开始在她身上乱舞!
“不……不要。”虽然脑子晕晕沉沉的,樱诺还是知道这是不对的,她不喜欢他,不能将自己给他,再说,他是母亲喜欢的男人,说不定,这一刻,母亲正站在房门外,睁着一对幽深的眼睛望着她们,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脑子里想起了白日里,她与骜政行礼时,母亲身上那一身如白雪般铠铠的白,晃得她眼疼,心更疼,似乎是在警告她,诅咒她,谷樱诺,连母亲的男人也要抢,不要脸,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世间上,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
然而,她凌云宵偏偏是一个另类,她就是看不得女儿走入幸福的殿堂,因为,那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幸福,她不甘心,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他的爱,而她耗尽青春十年,也未能换一眼他的另眼相看。
心抗拒着,身自然也会本能地抗拒,可是,今晚的骜政似乎很热情,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樱诺,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你不用……”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直接淹没在了无边无际,让她喘不过气来,令人热血沸腾的深吻中。
“我……那个……”
扯蛋,谁相信她的鬼话,全是一堆胡诌的话儿,他欺骗她,难道她又对自己说实话了吗?
“我们是合法的……你不用……”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耳畔温柔地诱哄着。
而她漆黑的眼珠子发亮,脸颊滚烫!
陡地,手机呜呜的震动声传来,两秒过后,手机就突兀地打断了一室浊重的鼻息声。
女人伸出一支手想去枕下寻找手机,男人却有力地握住了她掌心浸出热汗的纤白素手。
“别管它。”
可是,手机玲声并不知扰了好事,顽固地再次响起,挂断了再来……一次又一次……
在他挫败的吼声中,樱诺已经接起了手机,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跑进了浴室,门哐当一声被他反脚踢上了,响声很大,打电话的人肯定听到了,沉默了片刻出声了。
“樱诺,我是少白。”
少白,徐少白,他咋给她打电话了?
“噢,是你。”
“嗯,刚才你给我打电话了。”
她有打吗?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应该是刚才骜政欺负她的时候,不小心拔出去的,狠狠地白了浴室方向一眼,那男人洗澡水声也开得挺大的,哗啦啦的,而且,门也不关,她真没办法与他同处一室。
她被欺负惨了,脖子上全是红痕印子。
“樱诺,我相信你还没忘记我们的约定。”
约定?记得多年前,他从一堆满脸横肉的男人手中救下她,当时,他们砍了他足足五刀,手臂上两刀,胸膛上一刀,大腿上一刀,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记得右手当时食指被砍断了,血淋淋的,她都不敢看,只知道哭,最后是晕倒在满身是血的徐少白怀中的。
那一段远去的时光,如今却又静静地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这辈子,她是欠了他,从那后,他发疯地追求她,可是,当时,她已经有骜煌了,所以,她拒绝了他。
然而,他说,看着你我会心痛,亲眼看着你与骜煌结婚,我更会心碎。
所以,他只身远走国外,临别前夕,她去为他送行,他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或是你想通了,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意思是,她可以随时回头,而他却永远在在原地踏步等着她。
再后来,他们就没联系了,有了骜煌爱情的滋润,她也觉得没必要再去为自己的爱情添一堵墙。
她与郁梵离婚怀孕时,他救了她,而她当时失了忆,根本记不得他是谁,只记得他守在病房里,她刚醒来,他就丢了一句话离开了,而那句话,当时她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怀孕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仿若她不照顾自己,他心里特别恼怒,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因为她一直就在他心里,她不幸福,他能不着急吗?
只是,她从未给他电话,所以,他只能躲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默默地祝福着她。
再后来,那天晚上,骜政被谷馨予陷害,中了药毒,而她出去找时就遇到了他,当然只是偶遇,他也清楚,所以,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刚才,不知咋地就拔通了他的电话。
所有的记忆恢复后,她就知道徐少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一径沉默让电话两端人都不是一番滋味,她在回想曾经与他的纠葛,而他却在等待着她开口。
“少白,刚才……是不小心……按出去的。”她解释,然而,他期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又会听她的解释。
“我不管,你说过,你拔通了这通电话就代表你的心意,我要见你。”
低沉的男人嗓音透着急迫与不耐,仿若他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已经无法再继续等下去。
“现在?”
“是。”
“少白,明天好不好?”现在太晚了,外面都黑漆漆的。
“樱诺,你知道我的,你不来见我,我就来见你。”
“不……不要。”
樱诺现在并非自由之身,如果让骜政知道了,还不得怎么收拾她,反正骜煌现在还在浴室清理自己。
“你在哪儿?”
“转角拉面馆。”
“好。”樱诺挂了电话,胡乱将衣服套上,扬声喊了一声:“骜政,外婆给我打电话来,说有事儿找我,我先过去了。”
说完,也不管浴室里的男人有没有听见,允不允许,她拿了车钥匙就径直出了门。
这女人深更半夜的去哪里?
骜政听到她的喊声,关了水笼头,拿了一张浴巾裹住身躯,出来时已没看到女人的影子了,恍惚儿听到她说是丁雪柔打来的电话。
她要去他可以送她去嘛,溜得比兔子还快,这么急干嘛?
骜政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她把他车子开走了,他就只能站在房间里,烦躁地用毛巾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樱诺赶到转角拉面馆时,徐少白早就等在了那里,由于是深夜,拉面馆的生意有些清淡,吃面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徐少白坐在一张空桌子旁,双腿叠着,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没有吸,香烟积了好长一截烟灰,而袅袅的烟雾如一抹又一抹围绕在他周侧的鬼影子。
他是一个少言寡语的男人,他的着装,口味仍然没有变,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几年,他最喜欢穿黑与白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或者清素的外套永远是他的最爱。
由于他不喜欢讲话,他的浑身自然就漫出一种冷漠来。
“少白。”
“来了。”女人低低柔柔的嗓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及进将烟头拧灭,因为,他记得她有鼻炎,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治好。
“谷小姐,你终于来了,这是你的拉面,没放葱。”
身材肥肥圆圆的老板娘端了一碗拉面过来,放到她面前,嘴边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谷小姐,徐先生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快趁热吃吧。”
五年前,他最喜欢带她到这儿吃拉面,而且,是每天中午一次,与老板娘自然是熟悉,这么多年不见了,老板娘除了眼角多牵了几丝皱纹外,整个人也没什么改变。
“谢谢老板娘。”
“吃吧。”他满脸宠溺地望着她。
在是她也不客气,拿了筷子挑了几条拉面送进了嘴里。
“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其实,他一直没告诉她,他从来都不喜欢吃拉面,之所以爱带她来,是因为,有一次,她给他说,她最喜欢永巷街小摊的拉面。
几分钟,她就将拉面吃下了肚,而他递过来餐巾纸。
老板娘收走了空碗筷,她们就那样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讲话,沉浸在一片静默中,仿佛都在回想曾经那一段清涩的时光。
“你几时回来的?”
感觉有些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上个月。”
“不打算走了?”
“目前有这个打算,我在准备把公司迁回来。”
“少白,你……交朋友了吧?”
“没呢。”除了你,别人再难入我眼。
“为什么?”
“你比任何都清楚。”
“我……已经结婚了。”
眸子里的光芒黯了一下,就是因为知道他结婚了,所以他才马不停蹄赶过来,五年前,她结婚之时,他从美国赶回来,却没有勇气迈入那间酒店,而他过了痛苦而郁愤的五年,如今,他不会再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并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们那婚姻什么都不是。”
至少,他是这样看的。
说得也是事实,樱诺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与骜政的婚姻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张毫无意义的纸片。
“可是,少白……我们真没可能了。”
五年前都没可能,现在也不可能。
“樱诺,我可以等,等你忘掉他。”那个‘他’自是指逝去的骜煌,五年前,他自知不浊骜煌的对手,所以,远走国外,而今,最强劲的对手不再了,他不再畏惧任何人,所以,他杀了过来,在她新婚第一天杀了过来。
他对她的感情,她相当清楚。
“陪我走一走,好吗?”
她没有回答,而他牵着她的手,与她漫步在街道边,站在一堵高高的围墙下,淡淡的月光交织着微弱的路灯灯光洒照在高墙下,在高墙下折射出一道道隐隐绰绰的光影。
她们的眸光双双移向了那堵高墙,曾经简朴青苔长满的墙壁如今已经过翻修,还有一个大大的广告灯箱,灯箱上是某当红影星美丽的身姿。
淡淡灯箱光束打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如同惊世骇俗的一块冷玉。
记忆纷至沓来……
那年,她读高三,他也念高三,不过不是同一个班,只是同一个级而已,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时常带着一伙人打群架,逛夜总会,他那时经常脸上挂着伤,因为据说,他还是学生就在跟人家黑老在争抢地盘了,有天黄昏,他看到了她,惊鸿一瞥,就此难忘,然后,每天她下晚自习回家,他都会跟在她身后,最开始,她很怕他,因为他名声不太好,她也怕他为难自己,她防备着他,在淡温柔的月色下,她加快了脚步,然而,他也加快了脚步,可是,她错了,她以为他跟在她身后是为了欺负她,没想,等她战战兢兢打开了低矮门墙的那道门扉,外婆的声音在里屋里响起,他站在月色之下,冲着她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后来她才明白,他之所以日日跟在她身后,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而那段时间,正是骜煌去参军的日子。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
☆、第68章吻痕从哪儿来?
那段日子,她仿若没了灵魂,孤若无所依靠,她不敢把与骜煌的恋情告知外婆,也不敢向外人透露她对骜煌的思念。
就那样,徐少白,一个干干净净,着装喜欢黑与白的男孩子闯入了她的生命。
一个月的护送拉近了她们彼此的距离,知道他不会欺负自己,她便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而他在沉默中也开了口。
“我喜欢吃拉面,你呢?”
“我也喜欢。”
“前面有一家拉面馆,很不错,要不要试试?”
某一天晚上,他护送她回家,他无意打开了话匣子。
“嗯,好。”
他带她去了z市最好的一家拉面馆,以为她会吃得很开心,然而,她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发神。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不好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她拉起了他的手,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然后,她带他去了转角拉面馆,她点了两碗牛肉味儿,吃拉面时,她问他好吃吗?他却兴奋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永远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喜欢吃拉面,更不喜欢吃牛肉,之所以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是因为她喜欢的关系。
她不知道的是,他与她第一次吃了牛肉味的拉面后,回家拉了一夜的肚子,漱了一晚上的口,因为,口腔里沾了牛肉腥味儿,他就睡不着觉。
他日日送她回家,他对她说,在骜煌不在这段期间,你的安全我负责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踩着轻快的步伐进入了家门。
对着天空,他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他的喜怒哀乐完全是因为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觉察自己对她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以为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然而在某一天,那天他有事去了,他与一帮黑社会的人火拼,带去的几哥们儿受伤了,他也挂了彩,只是伤不重,他们还在火拼时,不知是谁报了警,警车来了把他们带走了,当时,他正闭目养神,忽然脑子里就钻进了她的容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在呼喊着他,急切地呼喊着,他就找了一根木签开了手铐逃跑了。
多牛的一个男人,单手被警察铐着,居然能击败两名警察逃走。
庆幸的是,他的第六感一点也没有错,他奔去学校回她家的那段路程里,他看到了几个流氓正把她按在墙上轻薄,衣服被那些人撕破了,裤子也……她仰着头,尖着嗓声怒吼,与歹徒撕扯,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撼动不了那些令她恶心的人。
他看着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眸,从她眼角坠下的泪珠刺痛也他的心,他立刻像野兽嘶吼一声,扑上前,用力所有的力气将那些人拉开,把她颤抖的身体搂在了怀中,他还来及安慰她,就感觉身后有一股疾风袭来,原来是那伙人从怀中摸出了长弯刀,见他一个人,人单力薄,所以,群起而攻之。
那天晚上,以一敌十,力战群人,身中数刀,当她颤颤魏魏哭喊着扑过去抱住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全身都是血,手臂上,胸膛边,还有大腿上,尤其是他掉落在地面的那根被坏人砍断的手指,惊若寒蝉,哭叫的声音都傻哑了,她捡起那戴手指,手指还在跳动,那血染红了发她的眼睛,她发疯一般冲上了马路,去拦截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一辆车被她拦了下来,那名好心的司机把徐少白送去了医院。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她却被外婆一通电话叫了回去,她一直挂心着徐少白的伤,毕竟,她是为他而受伤的。
但是,外婆怕她学坏,再说,外婆也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知道她与徐少白交往的事后,发了一顿脾气,把她关在房间里,不准她再出去,十几天后,等外婆气消了,骜煌却回来了,她带着骜煌去探望了他,而那时他已经出院了。
他落寞地说:“正牌男友回归,我这个冒牌的理当退位。”
这话他是当着骜煌说的,他并没有动过把她从骜煌身边抢走的想法,他如一名君子般坦荡,骜煌自是理解。
只是,从此,他更加落寞幽伤,一个月后,在得知骜带她私奔到罗马后,他写了一封信给她,祝她幸福,然后,独身去了美国闯荡。
这就是她与他的过往。
樱诺想到这些,不禁泪湿衣襟,骜煌死了,而他却从当年的小流氓变成了今日拥有上亿资产的跨国性总裁。
泪雾雾的视线落在了他左手拇指上,那截手指完好无整,顺着她的视线,他将自己的左手亮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完好如初。”
不过,只是每逢阴雨天都会令他疼得入骨,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品,只是,这些他不会说给她听。
说也奇怪,这些年来,每当他一思念她,这截手指就会发疯般的疼,所以,五年了,他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过她。
“谢谢你。”
这是一句迟来的谢谢,当年,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她都不敢想象,她肯定被那伙歹徒强暴了,也许她早死了,后来,她听说那群歹徒全部落网,无一人幸免,而且,全部死在了监狱里,她心里最为清楚,当然是他做的,为她而做。
为了她,他不惜去杀人。
只是,当时她有骜煌,如果没有骜煌,或许她早就跟着他走了,那时,她也被他感动,在他充满希冀的眼光中,她说:“我不可能背叛骜煌,下辈子吧。”
她许了他一个希冀,却是下辈子与他在一起。
他曾一度认为自己此生没有了希望。
然而没想骜煌死了,骜煌是她的前生,而他就是她的来世,五年足够跨越前世今生,骜政,郁梵,他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不可取代。
“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别说一截手指,就是要我整条手臂,要我徐少白的命,为了你,我都甘之如饴。”
这是最简单的情话,却是最能令她肝扬寸断的语言。
“离开他吧,到我身边来。”
他捧着她俏丽的脸蛋,黑亮的瞳仁中闪耀着殷切的希冀之光。
泪光闪烁中,她摇了摇头:“我与他只有一年婚姻契约,一年后,再说吧。”
还要让他等一年,五年都等了,岂还会在乎一年?
“好,我等你。”
365天,只要每天能见到她,再多的日子就只会是弹指一挥间。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去,而是依偎在他宽阔的脸怀里看了一夜的星星,这是一份迟来的爱情,他等待了仿若千年,终于等来了与伊人双冀双飞的日子。
骜政等了许久,案卷看了无数宗,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皮,见女人还未回归,心里不觉烦燥起来,他把方冀叫醒,让他娘家将女人接回来了,真是不象话,新婚夜就往娘家跑,完全不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方冀十来分钟就火速驱车回来了,向首长报备:“参谋长,少奶奶根本不在娘家啊。”
不在娘家,那她去了哪儿?
骜政忽然感觉事态有些严重,拿了手机拔打了她的号码,打通了没人接。
天蒙蒙亮,她终于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被一个男人送回来了。
她刚上楼进入房间,他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开始冲着她脾气:“他是谁,你一直与他呆在一起?”
“一个同学而已?”
“什么样的同学能让你心急火燎赶过去,谷樱诺,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已经是我骜某人的妻子,你这样肆无忌惮地给我戴绿帽,你都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他怒气横生地质问着她,不知怎么了,以前的他沉稳内敛,现在,他娶了她,反而很容易动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他看到她从那辆黑色的悍马中走出,还笑着向那男人道再见,脸上的笑容多么灿烂,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她柔情可以给骜煌,他以为她的柔情这辈子只能跟骜煌,没想到,发也还会对着不是骜煌的另外一个男人笑。
那笑容多甜蜜,瞬间就刺痛了他的心。
所以,她迈进屋子,他就控制不住地冲着她发火了。
“骜政,真心没有必要,我们的婚姻,你我都清楚,夜深人静的,没人知道我舍你而去,还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在新婚夜离开,伤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如果是这样,以后,我就乖乖呆在‘天姿云府’,这样好了吧。”
“他是谁?”
“一个朋友。”
他都质问了无数遍仍然不死心地追问着,她都回答的烦了。
她与他没半丝感情,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她。
一整天,骜政心神不宁,让方冀去调查那个车牌号的男人,五个小时后,方冀给了他结果。
“参谋长,那男人叫徐少白,是美国‘霸天纵横’开发软件老总,曾是少***同级同学,当年,因为少奶奶,曾被十个人围攻,左手食指被人砍了一截,因此而残废。”
这件事情方冀说轻描淡写,事实还是由首长自己看吧,方冀把一沓资料递到他手中转身退出办公室。
骜政看了一沓资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意思?那伙流氓差一点强暴了樱诺,徐少白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为了她身中数刀,捡回一条命……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他输给了弟弟骜煌,现在,难道他还要再输给一个徐少白不成?
徐少白与她有那样的故事,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如何去比,爬了爬额角垂落的发丝,心情是烦燥到了极点,本以为把她骗到手,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失策。
不行,他不能任其事态再继续严重下去,再等下去,他老婆都要给人跑了。
清晨,樱诺醒过来,没想就对上了骜政那张扑克脸。
“睁眼就看到你,真是晦气。”
她只想离他远点儿,可,他就一个劲儿往她身边钻。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这丫真是欠揍。
“大清早的,你不忙啊?”以前不是挺忙的嘛,为何近段时间都像一个大闲人,一直就闲在家里,他都不工作了么?
“再忙也得陪媳妇儿。”他可是向领导请了两个月的婚假,这两个月,他可以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白玉似的脸孔,牛奶般的肌肤,真想凑上前咬一口,不,他想拿根铁链子拴住她,那样,他就不会再担心,她被人拐跑了。
“起开。”她拔开了他凑上来的身体,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走进了浴室,对着洗脸池梳着头,刷着牙,而他却跟了过来,空间多挤入一个人立即变得狭小,镜子里,雪嫩的脸蛋后面也倒映着他漂亮的阳刚轮廓。
“喂,你看我们多有夫妻相啊?”
“臭美。”她刷着牙,泡泡从嘴角流出,挑眉含糊不清骂了一句。
“喂,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对了,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不用了。”含了一口清水喷在了水槽里,口齿清楚地回答。
“还在生气我办那样的婚礼?”
没有爱自然也没有情绪,生气犯不着。
出浴室,他也跟着走出来,当她坐在梳妆边梳头时,修长的指节缠绕着她脑后的发丝,扯一下又松半分,如此三翻,玩得乐此不疲。
“喂,你拉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啊?”望着她,眼眸幽深如海,探不出半分情绪。
“我是人,当然知道疼。”
“我还以为你是没心没肺没肝没血没肉没灵魂的木偶。”
“说,去哪儿蜜月?”
“不想去。”她冲着他翻白眼,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皮,阻此他玩耍自己的发丝。
“必须去,我只有两个月婚假,假期过后,我就得回军区了。”
言下之意,他回军区他们就只能过两天分居的生活了。
“再说吧,外婆老说胃胀,我等会儿还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让方冀陪你去。”
“不用。”
“有他在,我比较放心,乖,听话。”他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诱哄着,这女人什么事都给他反着干,只除了她喝醉酒稍微听话外,嘿嘿,想着昨天晚上差一点儿就攻城掠池了,他就乐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都二十好几了,咋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啊!
“以后,别再他了。”
“好,我答应你,一年后见。”
“你?”男人伸起食指重重地往她眉心一戳。
“你就是欠操。”
又说脏话了,她真该准备一支录音笔,把他的脏话录进去,然后,再把录音笔公众于诸,让大家见识一下道貌岸然,谦谦君子形象的骜政是何等真实面目。
樱诺感觉头很痛,也很晕,完全看不清楚人,只知道这地方很吵杂,骜政安排方冀送她回娘家,可是,她让方冀先行离开了,她怎么就闯进这地方来了?
眼前的男人女人光鲜亮丽,隐隐绰绰的灯光打照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很渴,歪歪斜斜地迈着步伐,她走向了吧台,冲着一个高个子帅哥喊了一句:“来杯可乐。”
“给,小姐。”
可乐拿到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下了肚。
这儿太吵闹了,她得离开这儿,踩着虚浮的步子,转角碰到了一个人,向人家点了一下头,连连说了声:“不好意思。”
她是怎么进那间房的记不清了。
总之,她进去后就倒在了沙发上,她太困了,需要睡觉,眼皮好沉重,她是喝醉酒了吗?
整个人浑浑耗耗的,在那组红木质沙发上,她整整僵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劲子很疼,这是哪儿啊?
张开眼,望着陌生的环境,心里咯登了一下,记得昨天她是一个人步行回骜宅,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来这儿了?
从装横看,这地儿应该是一处夜总会这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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