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教训(1/2)
自从诸葛钰告诉水玲珑水蛭的事处置惩罚完毕后,水玲珑的心踏实了不少,不管荀枫企图要她的血做什么,她都以为一定不是好事!
荀枫被诸葛钰打断了胳膊,短期内需要休养,是不会跑出来兴风作浪了,而因为平南侯府闹出的乌龙,天子对荀家的信任水平蓦然降低,连带着大规模手术设备的开发也遭到了停滞。
实在这是一项福祉,水玲珑倒是希望天子能撇开对荀家的私见继续手术设备的开发。
这一日,水玲珑在房里细细翻阅着从金尚宫那儿弄来的册子,与其说是她弄的,倒不如说是荀枫给的,荀枫就是要她看到他操控朝堂和各项先进技术的能耐,好,她看到了!动心否?谜底是否认的!
荀枫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人呢,这么容易哄到?
不外一些药物配方倒是挺让人心动的。
诸葛钰今日下朝比往常略晚,已经由了午膳的时辰。
他回到墨荷院时发现水玲珑没吃就等着他,不由地心头一暖,也许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再细小不外的事,甚至无关情爱,就只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但他照旧会抑制不住的兴奋。
“回来了。”水玲珑放下手中的册子,朝她微微一笑,诸葛钰一日的疲倦便在她云卷云舒的笑意里消散无踪了,男子嘛,在外忙碌奔忙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一个温馨完满的家庭?从前大周灭了诸葛钰也懒得眨一下眼睛,现在诸葛钰却以为,谁要敢侵犯他的国家,他能和那人拼命!
水玲珑站起身,行至诸葛钰身旁,开始给他脱朝服,诸葛钰就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眉间印下一个又一个轻轻的吻。
水玲珑痒痒,歪了歪脑壳躲开,低喝道:“别闹!规则点儿!”
诸葛钰果真不闹了。
今儿的天略有些热,水玲珑唤丫鬟在净房备了水,诸葛钰沐浴了一番,出来时桌上已上了新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母妃的小厨房送来的,母妃知道你和安郡王没吃午膳,便命小厨房做了,各自送了一份。”水玲珑看诸葛钰露出惊讶的神色,于是解释道。
诸葛钰坐下,他不喜欢用饭的时候有人在跟前晃来晃去,便让丫鬟们全都下去了。
午膳挺富厚:金针菇烧肉、糖醋排骨、油淋茄子、清蒸鲈鱼、扇贝水蛋和甜、咸两份糯米藕夹,蘸的汁儿是用辣油调配的,可见照顾了水玲珑的口胃。
“母妃对你还不错!”诸葛钰浅笑,夹了一块咸藕夹,蘸了辣汁放入水玲珑的碗里。
水玲珑只管和诸葛钰坦诚了许多事,但“冷薇事件”和“诸葛汐五年不孕”的始作俑者是王妃,这话她没暂时没说出口。诸葛钰和她是伉俪,但和王妃是母子,血浓于水这点儿原理她照旧拧得清的,一个搞欠好诸葛钰认为她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那她在王府便失去唯一的倚仗了。
一念至此,水玲珑笑了笑:“是啊,母妃待我挺好的。”
诸葛钰摸了摸她脑壳,弄得恰似她是个孩子,而他是个既慈祥又严厉的家长:“她就是个外冷里热的性子,你平时多担待些。”
看吧,果真照旧挺维护王妃的!
水玲珑笑笑,低头吃了起来。
用过午膳,二人漱了口,水玲珑企图像往常那样拿出衣料给诸葛钰做冬衣,诸葛钰握住她的手,宠溺地看着她,道:“我得出门一趟,预计十月底或十一月初的样子回,你娘的事我已经付托人去漠北查了。”小安子的话不得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可怜她一小女人长这么多数不知道自己亲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也真够委屈她的。
自己的身世倒是可以放一放,横竖上辈子没知晓也稀里糊涂地过了,水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尔后,道:“你要去那里?怎么这么久?”
一句随口的客套话,停在诸葛钰的耳朵里却字字珠玑,他以为这个小女人体贴他、舍不得他了!诸葛钰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南水西掉的工程要启动了,皇上命我为督查使,主持开工仪式顺便巡防一下基地的情况。”
这么说,天子对诸葛钰挺器重的,其中应当少不了云礼的周旋。
诸葛钰看她陷入沉思,捏了捏她白嫩的面庞,微微浅笑说道:“会见到江总督和三妹,有什么要带给他们的工具没?”
水玲珑想了想,道:“三妹封爵了诰命夫人,我还没来得及送贺礼,正好就着这个时机送去吧,你可会辛苦?”她不想给他添贫困,究竟再等两个月,水玲语和江总督也是要入京谢恩的。
诸葛钰听着她体贴的话,心里像抹了蜜似的甜:“多的是随行的侍卫,累不到我,你只管装即是。”
“什么时候启程?”水玲珑又问。
“一个时辰后启航。”
“这么快?那我给你收拾衣裳。”说着,水玲珑起身往柜子旁走去。
诸葛钰大臂一揽,将她圈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道:“马车里有备用的衣服,再不济路上也能买,别铺张时间了。”
“这怎么是铺张时间?”话音刚落,水玲珑明确了他的意思,此去一别,即是月余,二人将很长时间见不着面……
“小日子可完了?”诸葛钰亲吻着她的耳垂,大掌探入她的云裳,轻柔地问。
水玲珑的身子微微一颤,并未高声回覆,只低低地“嗯”了一声,实在完了好几天了,想避开行房所以一直没告诉他。
诸葛钰抱着她上床,温暖的唇覆上了她的,她薄唇微启,他的舌一滑而入,勾住她的细细品尝了起来……
想着即将脱离那么久,诸葛钰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带走……
记不清自己到底来了几回,只知道最后遭受不住极致的愉悦在他身下低低地哭了起来,似乎闲步云端、徜徉仙境,整小我私家都轻飘飘的,感受不到现实与梦幻的差异,恰似回到了童年,心也变得单纯,再无需也无法故作酷寒、故作坚强。
诸葛钰就吻了她眼角的泪,看着她完美得像精雕细琢一般的曼妙身躯遍布了他种下的痕迹,宛若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儿盛放在了皎洁的雪地中,他很享受这样的效果,于是种了一朵又一朵,一朵再一朵……
一个时辰如年华似箭,他还没要够柳绿便硬着头皮在门口催了起来:“爷,安平说马车备好了。”
水玲珑这才意识回笼,忙敦促他脱离。
诸葛钰又狠狠地……之后便给了她,随即起身。
水玲珑是一丝一毫的气力都没了,想挣扎着给他收点儿工具吧,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做人妻子做到这份儿上也够不尽责了。
诸葛钰去净房洗漱了一番,出来时已穿着整齐,准备和她吻别就此离去,却见她像履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娇花,柔弱得我自犹怜,他心头一软,从净房打来温水给她细细擦起了身子。
水玲珑的神色不自然了:“你赶忙的,马车等着呢,待会儿我自己来。”
“没事,路上跑快些即是了。”很轻松的口吻。
坚持给她清洗完毕也涂了药膏,又帮她一件件穿好衣裳,抱着她在榻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柳绿和枝繁进屋换了床单,他才重新将她塞进被窝。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额前的发,笑着道:“等我回来。”
言罢,吻了吻她红肿的唇,转身脱离了屋子。
没有一步三转头,也没有走了老远又折回来继续温存一番。
但水玲珑照旧从他潇洒的背影中看出了浓浓的不舍,不由地微微一叹,却又不知在叹什么。
诸葛钰走后,水玲珑睡了个昏天暗地,从下午到翌日早晨,连晚饭都没吃。
听说水玲溪来过一次,没见着本人便被柳绿冷言冷语地给挖苦了回去。要说也就柳绿有这胆子,敢给水玲溪穿小鞋,枝繁和叶茂也讨厌水玲溪,二人却是不敢的。
诸葛钰南巡的事安郡王昨儿已告诉了府里的人,老太君怕水玲珑新婚还没黏糊够便和丈夫脱离会孤苦落寞,愣是请戏班子在府里唱了三日堂会,老太君在看台上睡得口水横流,水玲珑却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照旧诸葛汐这个孕妇受不了了,老太君才悻悻地取消了后面七天的戏曲。
水玲珑在屋子里练字,就有丫鬟禀报说水玲溪来了。
水玲珑放下笔,挑了挑眉,这个二妹最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三天两头往王府跑?
水玲珑在外屋见了水玲溪,较之上回的珠光宝气,这回水玲溪的妆扮素净了不少,一件素白掐花对襟上衣、一条紫色曳地长裙,墨发挽了个百合髻,用一圈细小的明珠簪子牢靠,想夜幕中遮盖了繁星,亮丽又不落入俗套。
“大姐。”水玲溪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里难掩狂妄。
水玲珑看了她一眼,不若她这般怒形于色,语气如常道:“嗯,坐。”
水玲溪大刺刺地在冒椅上坐好,这本是水玲珑的位子,如今被她抢了,还抢得义正辞严!
柳绿恼火地瞪了瞪她,把茶杯往旁侧的桌子上重重一搁,茶水都洒了出来!
水玲溪的脸一白,阴阳怪气隧道:“大姐,你这屋子里的丫鬟是否太没规则了?这又不是尚书府,丢了人关上门便能了事。王府是何等珍贵之地?丫鬟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主子的脸!恕我直言,大姐你这屋子里的人真是好没规则,依我看,应当发配一、两个丫鬟杀**儆猴才是!”
柳绿在心里啐了她一口,不要脸的工具!从前怎么奚落巨细姐的,如今巨细姐飞黄腾达了又紧赶着上来投合!
水玲珑闲步走到水玲溪跟前,浅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妹说的对,这又不是尚书府,丢了人关上门便能了事的。”
水玲溪心头一喜,幸灾乐祸地瞟了柳绿一眼。
柳绿垂下头。
水玲珑又道:“所以二妹,你难看丢到王府来,我做长姊的便不得不说你几句了。”
水玲溪如遭当头一棒,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怎么……扯到她头上了?
水玲珑微微浅笑,却笑得人毛骨悚然:“你三天两头没事便朝王府跑,说好听点儿你这是忖量姐姐,说难听点儿你这叫居心叵测。”
“我怎么居心叵测了?水玲清住在你这儿你怎么不说?我不外是来了几回你便嚼舌根子!合着你就是偏心!”水玲溪火大地嚷道。
水玲珑似嘲似讥地嗤了一声:“五妹从前怎么对我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这心偏得有没有错?再者,五妹尚未及笄,只能算个孩子,正好给姝儿做个伴,你今年多大了?若我没记错你订婚了吧?夫家照旧与我们镇北王府水火不容的平南侯府!你自己说说看,你有脸没脸一天到晚杵在我房里?”
“你……”水玲溪气得两眼冒金星,一口浊气堵在了喉头,水玲珑这话真是刻薄啊,她不外是来了几回,她便骂她不要脸,连个弯都不拐!她也真说得出口?!
水玲珑继续看着她,犀利的眸光像寒刃一般徐徐割过她的头皮,水玲溪被看得满身不舒服,又听得水玲珑声若寒潭道:“尚有,这房里的主人是我,你坐了我的位子!给我让开!”
最后几个字像碎冰爆破似的,响在水玲溪的耳畔,一股森冷的寒意蔓过脊背,绕至心扉,水玲溪打了个哆嗦,双脚险些是不受控制地便拽着自个儿的身子挪到了旁侧的椅子上。
待到她回神,水玲珑已经坐好,并提前垫了个垫子。
她又气得血脉喷张,水玲珑……水玲珑嫌她脏?!
水玲珑端起茶杯,借用水敏玉书童的一句话,乌鸦就是乌鸦,进了凤凰窝也改变不了她是乌鸦的事实!水玲溪哪怕曾经因为准太子妃的头衔逼着自己装了一段时间的高尚和贤惠,可一旦脱离了谁人头衔,她立马开始自我掉价!瞧瞧她如今这副难以矜持的小家子气容貌,她都替她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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