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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程栀被许璨的体温烫醒了。
打开灯一看,旁边的人脸颊和耳根彤红,额头冒着细汗,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想挣扎着醒过来。光看样子,不用量体温都知道是发了高烧
程栀叫不醒他,只好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堆退烧药,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又问售货员买了两盒胖大海——修复喉咙用的。
程栀十分清楚许璨为什么生病,首先是下雨,天气阴冷,俩人吃了火锅之后出去散步,他把围巾给了自己。乍暖乍寒,本来就非常容易感冒,回家之后程栀还把他按到浴室里磋磨了几个小时,再好的体质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程栀买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蒙蒙亮了,打开门就看到披着被子,脚步虚浮的许璨正站在客厅里,眼神朦胧地四处张望着。
“你怎么出来了?”
许璨闻声看过来,光着脚晃晃悠悠朝朝她走过来,声音嘶哑地抱怨:“你去哪儿了?”
“买药。”趁人还没趴到她身上,程栀把许璨给搀扶回了卧室,倒了热水,又把退烧药拿出来,主动喂他喝了药,然后还掖了掖被角。
许璨全身泛着红,盯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停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渗到枕头上很快就殷湿了一大片。
程栀忍不住说:“行了,闭上眼睡觉吧。”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高烧而生理性流泪,但程栀被他这样盯着,还是有点不自在,好像被他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控诉了一般——“你看你干的好事!”
许璨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半晌没能发出声音,程栀抢先一步说:“别说话了,睡觉。”
许璨的精神也支撑不住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栀没了睡意,侧身看了他半夜,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只是守在他旁边。
天亮时,程栀准备起身去做早餐,身体刚动了一下,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回眸看,发现许璨手上还紧握着她一缕头发。
程栀动作轻缓地掰开他的手,把头发解放出来,翻身去了厨房。
早上七点半,程栀给周格森打了电话,让他把许璨的工作推后一两天,周格森得知许璨病了很惊讶,说:“小璨怎么发烧啦?昨天见他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病了?”
“……嗯,是挺突然的。总之你把行程安排好,我挂了。”
挂断电话,程栀煲的粥也好了,但许璨还没醒。
程栀站在厨房想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今天早上她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够缺席。
而许璨,这么大一个人了,醒过来自然会起来去厨房吃早餐的。
程栀把衣服换好,回卧室拿手机。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边,刚刚弯下腰,许璨就醒了,睁着略微红肿的眼睛和她对视。
“你醒了。”她直起身来,把手机放在包里,说:“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睡。”
“你要去上班吗?”
程栀顿了顿,移开视线,低头理了理袖子,头也不抬地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耳朵却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声音。
她预感许璨会再说点什么,或许抱怨的话,或许撒娇,或许是不爽时的小脾气。
但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程栀坐在会议室,手机里也没有他任何消息。
编剧滔滔不绝地讲着剧本,导演不时打断他,提出不同的意见,两人激烈地讨论着,声音越来越大。
作为本部电影的投资方和制片人,程栀却一言不发。
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眼神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总不会病到爬不起来吧……
“程总,您看这部分该怎么处理?您也发表一下意见呐。”
程栀抬起头来,视线扫过争得面红耳赤的编剧和导演,直接起身,淡淡道:“我看,还是下次再讨论吧。”
一屋子人直愣愣地看着程栀径自走出会议室,听着那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才敢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程总生气了?”
“可能吧,一定是他们吵得声音太大,把程总给惹毛了。”
编剧和导演倒也不吵了,俩人面面相觑,好半晌,编剧尴尬说了句:“早有耳闻丝慕娱乐的程总是个直爽人,果不其然……”
-
程栀回到公寓时,许璨已经坐在餐厅喝粥了。
瓷勺和瓷碗碰撞的细微声响传过来,程栀稍微放了心,她以为回来时可能许璨已经上楼回自己家了。
程栀把大衣脱下来,挂好,又换了鞋,在玄关站了站,还是没等到少年走过来。
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笑着迎上来,然后抱住她,亲亲她,黏黏糊糊地开始撒娇说想她。
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程栀走去厨房,看到他背对着她,正准备起身去洗碗。
“放着吧我来洗,你去睡吧。”
他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
水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程栀的手扣在水龙头上,说:“去休息。”
许璨拨开她,继续洗碗。
程栀无奈,站在一边看他收拾。
他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但状态明显比凌晨时要好了很多。
他转过身来,程栀发现他的眼睛比她出门时更肿了一点,配着那张冷脸,有点搞笑。
许璨看也不看她,离程栀远远的,绕路走出厨房,看样子是要回楼上。
程栀跟着走过去,看他蹲下来穿鞋子。
“干嘛去?”
明知故问,没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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