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个漂亮朋友（2/2）

“娘，我和曹三妹，不存在甩不甩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人家跳河死了，就是你甩的。听娘一句话，这件事，你得给梁雨认个错。”

于是，司马腾又给梁雨打电话。通过他和曹三妹这件事，司马腾真正相识了梁雨。他以为梁雨的思想境界如此高，高得让人难以明确。凡事都从别人的境况出发，善解人意。为什么以前他没发现她的这些优点呢？司马腾这一次真的动了心，他感应，恋爱像小猫的脚爪，挠着他的心。他一刻都放不下了。可是，时过境迁，梁雨的心思早已不在司马腾身上，或者说，已经不在现在的司马腾身上了。已往的谁人司马腾已经定格成永恒。

梁雨在电话里对司马腾讲，“事情已往了许多几何年，就让它已往吧，让我们成为一对漂亮朋侪，不是很好吗？”

“漂亮朋侪？”“是的，漂亮朋侪。”

梁雨以为，做个漂亮朋侪，实在更切合实际，更切合她心田的真实需求。没有记恨，没有怀疑，只有明确、砥砺与牵念。

司马腾娘说：“光打电话不成，你得去找她。”为此，司马腾娘亲自往上海跑了一趟，任凭司马腾娘怎样弯弯曲曲地说，梁雨就是不启齿，把话题引回到煎饼上。

被逼急了，梁雨只得说：“大婶，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回去找司马腾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司马腾娘喜滋滋地回了苍山，天天等日日盼。

梁雨找到穆圣翕，告诉他她要回苍山一趟，上海这边的事让他盯一阵子。穆圣翕“嗯”着应道。梁雨期待着穆圣翕能问她回苍山什么事，她就顺理成章地告诉他司马腾在电话里向她求婚的事，包罗司马腾娘到上海来说的那些话。可是穆圣翕什么也没问，只是满口允许下来。梁雨有些失望，情绪一下子降低下来。穆圣翕望着梁雨蔫头耷脑的样子，问：“你不舒服？”

梁雨摇摇头：“没有，也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梁雨捏词说。

没睡好？穆圣翕竟也没再问下去，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哦！”梁雨点颔首算是应道。十分不情愿地回了苍山。

梁雨和司马腾见了面，司马腾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激动。梁雨说：“我回来并非谈情说爱，是来考察煎饼机的。”“你们的煎饼工厂我听说了，只是我想不明确，穆圣翕凭啥给你投资？他是不是对你有企图？”

梁雨说：“司马腾，这就是你永远撇不掉的问题，凡事太过功利。”

司马腾慌忙致歉：“对不起梁雨，我不是谁人意思。”

“你不用对不起，实在你没有错，我们各人都没有错。”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你肯思量咱们－－”“只是朋侪，最好的朋侪而已。”梁雨接过司马腾的话。“这么说，你确实和穆圣翕－－”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外我们确实已经－－”梁雨不再讲下去。没有下文的断句更蕴藉，更让人琢磨不透。说出这样的话，梁雨自己都吐舌头。可是箭在弦上，不放也不行了。

“我明确了，我明确了。”司马腾喃喃自语。一次注定没有了局的晤面，一场注定没有了局的谈话，一段注定没有了局的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