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1/2）

破晓时分。

门口高高挂着一整排古香古色大红灯笼的“小林台式餐厅”贵宾满座。翟羽跟文希娣刻意选在餐厅最角落的桌子坐下来点菜，纷歧会功夫，两人所点的一锅双人份红心地瓜粥、菜脯蛋、炒山苏、干煎土鲸鱼片跟瓜子肉已经热腾腾端上桌。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他把地瓜粥盛进碗里递给她，接着为自己盛一碗后，有感而发。

“怎么说呢？”

“以前常听我母亲说起小时候外婆家里穷，吃不起香喷喷的白米饭，只能喝地瓜粥果腹，没想到早年穷人家喝的地瓜粥，如今摇身一酿成有康健看法的桌上佳肴，身价也随着翻了好几倍。”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有了康健看法加持，在五星级饭馆喝一碗地瓜粥远比吃一碗白米饭要贵上许多。”

“来！吃鱼。”他先拿起碟子上的柠檬切片，挤汁淋在洒着白芝麻的干煎土纯鱼片上，再举箸夹一大块剔掉刺的鱼肉到她碗里。

“谢谢。你也吃。”投桃报李，她夹一筷子炒得翠绿的山苏给他。

“嗯！山苏炒得很脆很爽口。”他竖起大拇指叫好。

“尚有，你尝尝这菜脯蛋，是不是很古早味？”

“没错！有阿嬷的味道。”他颔首赞同，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吃得十脱离心。当翟羽盛第二晚地瓜粥给文希娣时，觉察她脸部柔美的线条变得僵硬，一直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消失了，他俊眉深深打结。

“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她轻轻摇头。

“只是斜扑面桌子有一个穿着白色背心、露出两臂刺龙刺凤的男子老瞧着我，瞧得我满身不自在。”

“哦？我跟你换个位子。”他放下碗筷正欲起身。

“来不及了，谁人刺青男正朝我们的桌子走过来。”她按住他的大手，小声说着。

“别担忧，一切有我。”他拍拍她的手臂，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威风凛凛。

“嗯。”他充满自信的一句“一切有我”，让她宛如吞下一颗放心丸般宽了心。

“小……小姐，打从你……一进来，我就以为你很眼熟，我拼命想……半天。终于想起来，你就是我马子阿香最……最喜欢的‘麻豆’……第一名模文希娣，对差池？幸……会！”喝到连说话都大舌头的刺青男脚步不稳地颠了下，接着又说：

“我马子阿香是你的……死忠粉丝，房间贴满你的海报不说，还……还用你的照片当电脑桌面。如……如果我回去告诉她我遇见你，她……她一定会以为我在唬弄她，所……所以，能不能请你在这个……玻璃杯上面签名，让我带回去送……送给我马子阿香？”刺青男有备而来的递上玻璃杯跟签字笔。

“希娣，你若不想签，大可不签。”翟羽黑眸半眯，冷扫刺青男一眼。

“喂！老……老子在跟她说话，你啰……烦琐个什么！小心老子一个不爽海……海扁你。”

“希娣，你若感应遭胁迫非出自愿就拒签，不必理他。”他对刺青男的狠话充耳不闻。

“翟羽，我……”

“你再吵……吵死，老子就把你打到满……满地找牙。”刺青男扭扭脖子，吓唬地把手指头拗的咯咯响。

“你……”翟羽的火气提了上来。

“翟羽，算了啦。”她柔声宽慰翟羽，仰起脸告诉刺青男：

“我签给你。”她低头在玻璃杯签上文希娣三个字后，将签字笔仍进玻璃杯还给刺青男。

“哼！算你识相。”刺青男拿着玻璃杯大摇大摆走开。

“你……生气啦？”她见翟羽一脸铁青，急遽解释：

“我这么做无非想息事宁人，不想被刺青男破损我们相处的愉快气氛。”

“你的息事宁人看在我眼里却是迁就养奸。”他嗤之以鼻。

“迁就养奸？你言重了。瞧！这会儿刺青男不是拿着玻璃杯走开了？由此可见，我采息事宁人的处置惩罚方式是正确的。”她无比欣慰地端起碗扒了一口粥。

“正确与否，在我们脱离这里之前，恐怕都言之过早。”他顿了顿，放柔了清冷神色。

“实在，我并不阻挡息事宁人，不外，要看工具；倘若对方是个借着酒意要耍狠的混混，就要小心对方会吃定你的息事宁人而软土深掘。”

“不会吧？我已经如刺青男所愿签名给他，他没原理再横生枝节找我贫困。”她乐寓目待，眼神却倏沉，呐呐的说：

“糟糕，似乎不幸给你言中了。”

“被我言中？”他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望见刺青男去而复返，再次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