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1/2)
慕容宋惊魂未定、忐忑不已,送小离出宫的路上,他反重复复的盘问她刚刚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小离神情黯然,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愿答他。
眼看宫门已近在眼前,国师府的车马就等在宫门外,那一式的高头骏马器宇轩昂,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冷傲。
慕容宋背上发寒,一咬牙,索性威逼利诱、教她待会儿告诉国师大人:她今日在宫中过得十分之愉快!
纪小离没有心思与他纠缠,六神无主的点了头,还照他的意思、背了一遍给他听。
于是当国师府老管家禀道“夫人出来了”、国师大人闲步从轿中出来迎时,就见他家国师夫人小脸发白、眼光凄楚,泫然欲泣的告诉他道:良人,我今天过得好愉快啊!
国师大人眼光倏然冷下,冷冷的望向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那张娇美小脸马上白了。
他家夫人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国师大人没时光与六皇子盘算,携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
国师匹俦携手上轿,六皇子殿下小腿一软,险些要跪送。
**
回去的路上,车轿中燃着安神的香,小离一上来便伏在一边松软的迎枕上,闭着眼睛装睡。
陈遇空手里的书久久没有翻动过,静默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照旧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
“小离。”他放下手中书卷,轻声叫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逐步的睁开眼睛:“……啊?”
“东临国的国主是我的故友,他今日遣人来,送了我一块奇石,那石头奇在中空,放在耳边细听,能听到大海浪潮的声音。”陈遇白的声音和心情都十分寻常,甚至是带着微微笑意的。
“哦。”纪小离现在哪有心思管什么奇石,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陈遇白将书卷合上、放在一边,微微笑着问她:“你今日是怎么了?往常听说这些工具,你都市很兴奋的。”
“兴奋啊……”小离一听自己似乎要露出破绽了,连忙打起精神兴奋:“哎呀!我好兴奋啊!哈哈哈!”
“……你兴奋就好。”陈遇白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脸,笑着说。
蠢货,他心里直叹气,怎么会蠢的连装腔作势都不会呢……
虽也知道这是必经之事,有些事她也应当知道,但如今看着她这幅样子,他心里照旧欠好受。
国师大人心里欠好受,自然要想法子令别人更欠好受。
那块石头简直珍贵,该向东临国国主回个礼——东临国富庶强大,大夜与之建交有利无弊,而这等大事,自然应该派出大夜国最尊贵的皇子出使和谈,刚刚气展现大夜的诚意,也给足了东临国国主体面。
嗯,明日早朝,就这么向天子回话。
**
纪小离以为自己掩饰的十分之好,她的良人一定连半分都没看出来。
接着整晚她都在强颜欢笑,用膳时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开心”的说个不停。
而陈遇白看起来半分异常都没有,悄悄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她夹给他的菜、他全部吃了下去。
小离欣慰又自豪,满足不已。
到了夜里两人睡下,她被他搂着,听着他逐渐匀称的呼吸声,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假寐。
她从未想过:怙恃竟然还在人世!
那两个生下她的人,一直都在遥远的家乡生在世,现在深夜里,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如她这般忖量着她和秦桑姐姐呢?
她很想、很想见到他们。
在嫁给陈遇白以前,这是她人生唯一的愿望。
可是陈遇白说过:玄武令,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工具,他用生命守护着这枚令牌。
他将令牌当做聘礼送给了她,她就应该与他一样守护这枚令牌才对。
将上头的图腾拓下来给别人,算不算起义呢?
这个问题太庞大了,她想不明确。
犹豫不决时她很想问身后拥着她熟睡的人——他一定能给她谜底!
可是不能问他,问了他,秦桑姐姐就会死。
那雪亮尖锐的刀刺进肉里的声音——“噗嗤”!虽微弱却恐怖极了!
血溅在脸上,先是温的,片晌后就已凉的像泪,秦桑姐姐苍白的脸、捂着肩徐徐的跪在地上……小离满身一搐,满头冷汗的蓦然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她捂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忙乱的四处看,一扭头却撞进一双清醒清静的黑眸中,她“啊!”的一声惊叫。
陈遇白任她在自己耳边大叫,徐徐伸手捏住了她鼻子。
喘不上气、自然不叫了,小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眶一瞬间红了。
陈遇白微微皱眉,松开手,抚了抚她眼角,轻声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畏惧。”
“没有!”纪小离连忙精神抖索的否认:“我没有做梦!没有梦到什么!我没有畏惧!”
“哦。”陈遇白平庸无奇的允许了一声,竟然没有再追问。
她身上的冷汗已打湿了小衣,陈遇白怕她难受也不愿说,掀起床帐叫了守夜的侍女进来服侍她沐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