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丞相千金×花楼戏子(3)(1/2)
回到书房的周幽明看见笔搁上站着一只鸽儿,那鸽儿看到他来了,咕咕了两声便将腿伸给他瞧。
他这才看到鸽儿的腿上捆着一个小竹筒。
周幽明点了点那鸽儿尖尖的喙,取下了那小竹筒,发现那小竹筒上刻了个小小的如意铺的字样。
竹筒封印解除的一瞬间,一朵昙花慢慢从竹筒内绽开,花蕊中藏着一封镌刻着桂花图案的信封,周幽明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姜芜一直是个极有品味的人,桂花与昙花这两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怪异组合,让他极为别扭。
那昙花不过眨眼睛便枯了,信落在了周幽明的桌上。
那一晚,饶是心里有所准备,付喜却仍是悲痛欲绝,几乎哭瞎了眼睛,周幽明在书房坐了一夜。
芜儿,你后悔过吗?你爱上的这个人,终究要了你的命啊。若是当初知道这个结果,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比现在你我天人永隔都要来的痛快些。
先前从如意铺飞走的鸽子在如意铺上空绕了一圈,姜芜便知道,它已经将信送去右相府了,周梦芜饱含万千宠爱的出生,闹得声势浩大沸沸扬扬的陨落,宛如夜间绽放一瞬的昙花,华丽却又短暂。
她坐在如意铺的房顶上,看着这长安城的万家灯火与袅袅炊烟,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小黄跳到她身边,看她眉头紧皱着。
“这蔡大人写的东西可真是少的可怜。”姜芜拍了拍手上那摞纸。“这长安城的一砖一瓦他或许可以如数家珍,可说到自己女儿,他反倒支支吾吾了起来。”
“不过换位思考,若是他与史书上遗臭万年的贪官一般,怕是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着这长安城。”
“是呢。”姜芜回答道,叹着气继续翻蔡宏文写的那沓纸,心想这知音坊,她怕是要走一遭了。
风卷起宣纸的边角,似乎也想窥探些许。姜芜抱着小黄,给它念蔡宏文写的东西。
蔡宏文写的东西大多都是关于蔡彤彤的,而关于这位唱小曲的戏子,他只知道名字,还是从旁人口中知晓的。
当姜芜看到这位戏子的名字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花南鸢,姜芜将这三个字用指尖写在夜空里,防止自己忘了。事实上她根本就忘不了,这长安城里但凡喜欢听曲儿的,对花南鸢都是了如指掌。
这花南鸢是这知音坊的顶梁柱,老天给了他一副好嗓子,就算是放眼整个长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唱曲唱的如他一般绝的,再加上生的一番好皮囊,引着这长安城里万千人追捧,不分男女老少。
这知音坊的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对外宣传这花南鸢每日只唱一首曲儿,至于有没有这个机会坐在知音坊里好好听他唱,便要看你兜里的银子够不够实诚。
即便如此,每日到花南鸢唱曲儿的时候,这知音坊都是人满为患。
姜芜倒是没有专程去知音坊听过他唱曲,实在是她觉得用那么多银子去听一首曲儿着实太浪费了些。
正在她计划挑个日子去知音坊瞧瞧本尊时,她感觉到她给蔡宏文的传讯符被烧掉了。
“怎么了?”姜芜问道。
“大事不妙。”蔡宏文在另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您是又和蔡彤彤吵架了?”
“先别说这个了,明日知音坊在湖上包了个花船,给她发了请帖,我打听过了,这花南鸢定是要去的,这船一开就要到后半夜甚至第二日才能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姜芜抖了抖,这蔡彤彤也太胡来了,那花楼是什么地方她都一人孤身前去。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姜芜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明日花船开船时,您就在城墙根等着接蔡彤彤。”
第二日天微微黑的时候,姜芜带着小黄提前溜进了花船,进去之后却发现戏堂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了,有许多人坐在戏堂里等着听戏,知音坊的东家临时雇了几个没那么有名的戏子,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
客人们明显对这些籍籍无名的小戏子兴趣不高,三两个熟识凑在一起聊天喝酒。
小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奋的有些过头,它在甲板上颠颠的跑出好远一截。
“你在这玩一会,莫跑太远,到时还需要你做我的另一双眼睛。”
“好。”
小黄用爪子在姜芜的手心点了一下,姜芜立马在神识中感觉到了小黄的存在。她瞧着小黄那双与它身后湖泊一般蓝的发亮的眼睛,内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等这交易结束,我带你去珍馐坊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你自己多注意些。”
姜芜与小黄分开后先在船上找了一套丫鬟穿的翠绿色的群衫,又给自己扎了两个丫鬟髫,顶着这样一身丫鬟装束的她在花船里走来走去,在这个熙熙攘攘觥筹交错的酒肉天堂里,根本无人在意这个来去匆匆低着头的小丫鬟。
台上大戏起,姜芜游走在人声鼎沸的大堂中,逢人问起就说自己是知音坊今日新买来帮衬着的丫鬟。
大戏唱到“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时,姜芜这才认得唱的是近几日呼声都比较高的《霸王别姬》。
台上人唱戏,台下人落泪,或许是为戏中人感同身受,或许是将戏当成了情绪的发泄点。
台下落的泪越多,酒便越好卖,台上戏接近尾声时,客人要酒的频率也愈发频繁。
“小二,上壶女儿红。”
“好嘞,爷,您稍等,这就给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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