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胆推测(1/2)
休假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去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Erin孙准备大肆挥霍她的慰问金,在纸醉金迷中抚平她受伤的心灵和额外的赘肉。然而,如月餐厅三位数的蟹黄包犹在眼前,这使她幡然醒悟:世界太大了,怀揣五位数的穷鬼还是蹲家里好。
节省开支,并不意味着要过苦日子。两天前,Erin孙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的马蹄莲,在六角酒店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晚餐。饭毕,她用餐巾优雅地拭着嘴巴,其实是为了畅快地打一个饱嗝。然后,她学着贵妇人的模样补了口红,带着熏熏醉意,用妩媚的眸子打量着Adam邹刚复原的鼻梁。
Adam邹心领神会地买单,并订了47楼的房间,然后绅士地执起孙的手,离开餐厅,走向通往客房的电梯。Erin孙奸诈地笑了,她甩脱了邹的手说她要离开。邹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知道这顿饭,我花了多少钱吗?”
Erin孙反唇相讥:“可是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睡觉的。”
回想起当时Adam邹羞窘得如猴屁股似的脸,Erin孙顿觉身心畅快。Adam邹只是名凭着家庭荫蔽,整日扑蝶追香的纨绔,他半生或许连掏包的小偷都没遇到过,更何况数十人械斗的场面。所以,Erin孙不觉得邹的胆小是错的,但两人间已因此出现了隔阂,Erin孙很难再从他身上找到信任和安全感了。至于赴宴,那就是孙的恶趣味使然了。
除了上次赴宴,Erin孙的休假时光大多消耗在这间六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里。由于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直线距离仅有十公里多一点,交通便利——距离地铁站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环境优渥——可以眺望到自来水灌注的人工湖,毗邻商业街区——附近有一个超级市场和老太太聚集的集市,及地产商口中的各种天花乱坠的广告语,Erin孙最终还是以近七位数的高价买下了它,并为此背负了十年的银行贷款,和不断上调的物业费。如果不是Erin孙对自己的事业有着纯粹的热爱,那么,她早就被城市生存的压力掏空了精神和未来。
随着诺亚故事中垮掉文化的挖掘和传播,奥德赛人开始摈弃鸿钧文化中固步自封的安居精神,倾向于开拓、流浪、及时行乐的自我主义精神。她完全可以像她的同龄人一般,合租一间诺亚风格的老式公寓,开启一段浪漫又欢乐的后宿舍式生活。或者像那些将头发和衣服修饰得如同流苏的人,背着行囊,做一名沙发客,和陌生的帅哥及时行乐。
可能是Erin孙自小受到的鸿派教育影响,相比恣肆青春式的人生,她宁愿踏实地追求梦想。就像时评人夏白藿那样,以严谨的逻辑和充分、真实的论据,为公众呈现出事件的原貌和极富内涵的论断。所以,毕业后,她选择到OBS实习,而非和校友们狂欢,然后背上背包游历游历拥有九千万平方公里陆地面积的奥德赛。
Erin孙的发小兼闺蜜,Jane韩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和Erin孙不同,Jane韩从小就是一名温文尔雅的邻家女孩,是众多男孩们倾慕的对象。其中,Jane最热忱的追求者,Erin孙的邻居,棕发的弗兰克偷来了母亲的钻戒,单膝跪地向Jane求婚。结果,Jane被吓哭了,流鼻涕的强尼趁机用一把枫糖博得了美人心。当时,Jane刚满五岁。
时光荏苒,谁都没想到Jane韩会在大学时蜕变为追求自由和开放的派对女王,比诺派还要疯狂地追捧恣肆放纵的生活,经常参加各类派对直至深夜。Erin孙知道,Jane的转变是因为大学一次不忠的爱情。得知事情真相的孙没有学当时流行的青春电影,牺牲色相去报复渣男,而是直接打断了他引以为傲的鼻梁。
然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Jane韩还是选择了另一个极端,她改名“珍妮芙·奎因”,乐此不疲地沉湎于酒精和闪烁的镭射灯,居然成了盂兰市有名的星光女王,并称呼孙为“世纪女孩”,意思是说孙如上世纪的人般守旧。
对此,Erin孙保持沉默。她庆幸闺蜜能够在成熟的过程中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因此而沉沦、堕落。但她很难过,曾经无所不谈的闺蜜,终究成了陌路人。
Erin孙不过是在坚持十几年来,自己认同过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如果过去被弃之如敝履,那么人该如何去面对未来?Erin孙不愿去质疑头十八年人生的价值。所以,孙最终选择了踏实地追求人生。
人们的刻板印象里,未婚女人的公寓总是收拾得利索停当,有着粉红色的少女气息。事实上,未婚女人可以邋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Erin孙这种事业心较强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卧室里,一角堆着外卖的包装,一角撂着一箩筐衣服,其中还有她最喜欢的水蓝色连衣裙,墙根处还靠着一根破竹竿。书刊杂志被胡乱扔在地上,床边有洒落的烟灰、烟蒂和空啤酒瓶子,还有几处漆黑的污渍,蟑螂很可能会在污渍上寸步难行,因为这是咖啡洒在地上后的杰作,黏黏的,穿鞋走在上面会发出剌剌的声响。
床是最干净的所在,Erin孙的头发胡乱披散着,着一身少女色睡衣坐在浅粉色的床上,腰后垫着柔软的抱枕,看起来和居家少女没什么不同。只可惜她的坐相实在有碍观瞻,两条腿就那么大剌剌地撇着,怎么看都像个女流氓。和床连成一体的可活动桌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一支马克杯和一只捻满烟蒂的烟灰缸,她正哒哒地敲击着键盘。
她很想在龚行慎的名字后面打一行字:“曾用名龚小乙”,但是她不能。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龚行慎曾叫龚小乙。她试图通过马瑟的关系去查阅人口档案,但当然是徒劳的。要知道,媒体前辈们曾为了龚行慎“神秘的十八年”使出浑身解数,他十八年的经历仿佛被人为的抹去了,记者们奔走千里,连龚行慎的武术流派都没查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