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东第4部分阅读(1/2)
儿,她的里面只有一些点心、熟食、干货、糖果和一块扯给她娘的布料,就这点东西,这点路愣是让人看出了她的累,还真是没用。
脸越发红了,配上额上的汗珠,就像沐浴在晨雾里露珠下的玫瑰,娇艳欲滴。
看的一旁的乔建国心里痒痒的,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藏进口袋里。
眼看就要到家了,富三婶也不再坚持,却一个跨步,将落在后面包裹严实的乔小麦一把抱起,想起前天她的‘猴子’论,笑呵呵地逗她道,“哎呦呦,这不是咱们那从猴成功变成丨人样的小麦麦吗,这小脸冻的可快成了猴子屁股喽,”
又转身对郑幺妹说,“叫你们在家等着吧,偏偏早早地过来了,这大冷的天,也不怕把孩子冻着了,”
“早起走走暖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好,”郑幺妹解释道。
“三婶,我不冷,真的,”乔小麦一向嘴甜,又经过她妈多番叮咛,这会子小嘴更是甜死个人,“你摸摸,我的手都流汗了,”说着,手就覆上了富三婶的脸颊,“倒是婶婶脸被风吹的有点凉,我给你暖暖,”
一番贴心暖胃的话,把富三婶疼的心肝宝贝的乱叫,“哎呦呦,这么个可人儿,怎么就没投生在我们家,可怜我为富家连生三个儿子,却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左右开弓,‘吧唧吧唧’把乔小麦小嫩脸亲的跟西瓜瓤子般,红彤彤、水汪汪。
乔小麦不动声色地将口水擦在了她的身上。
到了富家,富三婶先张罗着乔建国将年货放到车上,又叫大儿子搬了凳子给他们坐,乔建国也不跟她客气 ,他挎着百十斤的年货走了十多分钟,这会儿有点喘,拉着郑幺妹就坐了下来,“师兄呢?怎么没见着,”
富老大的爹行老三,人称富老三,大名富建国,村里跟乔建国一般大的人有一半都叫建国,这些叫建国的人里有一半都学了厨子,另外一半则做了瓦匠泥水工人,少数几人通过关系进了部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怎么上过学,初中毕业都是高学历。
富老三和乔建国拜同一个师傅学厨,师兄弟一共五个,除了乔建国在省煤矿厂里做大厨,其他三个师兄弟都在事业单位里做大厨,只富老三一人突然半道改行从他大哥手中接了活做起了包工头,看他家就知道,他这包工头做的很成功。
这时的人都特别的尊师重道,友爱同门师兄,虽然富老三不做厨子了,可一日为兄,终身为兄,两家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平日来往也频繁,逢节庆日也是要相互送节礼的。
再来两家孩子差不多大,又都在一起上学,两家关系自是亲厚的很,只比亲兄弟差一层血缘而已。
“去后院叫人了,有一会了,这会子该是在路上了,你们先坐坐等会,”富三婶边说便从堂屋的茶几上端过一个装有糖果、瓜子的塑料花盘,先把乔小麦身上的所有口袋都装满了,这才招呼其他人吃。
郑幺妹见富三婶这般热情,忙在一旁劝道,“三嫂,别这么惯孩子,她年龄小,不经惯,”
“弟妹,你别拦着,惯着就惯着,这么个宝贝,谁见着不欢喜,咱们农村,女儿就得娇着养,没事,惯不坏的,”
将花盘放在乔大乔二面前的凳子上,亲自帮乔小麦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这是软糖,比硬糖好吃,”
“谢谢,三婶,”乔小麦嘴里包着软糖,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勾着,眼睛也因为糖块的甜味眯了起来,这摸样像极了贪嘴的猫咪,太可爱了。
连一旁陪乔大乔二玩的富大也觉得这个小乔妹妹很可爱。
粉嫩嫩一张小脸,鼓起的腮帮因室内室外的温差微微晕红,小嘴唇嘟着,像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眸弯弯,一脸的满足和甜腻,富大心想,若她是我的妹妹,我就把糖都留下来给她吃。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速度很慢,我会慢慢加快的,争取一日一更!
干妹
富老三回来了,见乔建国一家在堂上坐着,过来招呼道,“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嫂子告诉你在家等着的吗?”
乔建国起身上前迎了两步,“也没多少路,让孩子们走走,全当锻炼身体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富老三。
富老三接过烟塞到耳根处,“大冷的天,瞎折腾啥,也不怕孩子们吹了冷风着凉了,”将屋里的乔小萝卜挨个地溜了一圈,指了指被糖块撑的小脸鼓囔囔的乔小麦,“你女儿?”
他没见过乔小麦,只知道这个师弟有个女儿一直养在丈母娘家。
“嗯,今年秋天刚从丈母娘家接回来,有点认生,”忙招手将三个孩子叫了过来,“孩子们,都过来给三叔拜个早年。”
富老三入师门比乔建国早了两个月,依师门规矩,孩子们应该称他为师伯或者伯伯,但两人是同村,乔建国又长他半岁,于是中和了一下叫法,两家孩子都管大人叫叔叔、婶婶,这样方便管理。
乔小麦打头站在富老三面前,将嘴里的糖块嚼碎吞下,双手抱拳,冲着富老三童音软语地喊道“三叔、三婶,春节快乐,侄女乔小麦这厢给两位长辈拜年了,祝三叔新年鸿运到,路路迎财神,祝三婶福星高照、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祝三位哥哥学业有成、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上世乔建国疼她入肝,没少带她出席酒会、盛宴,乔小麦见惯了大场面、大人物,对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场面话那是张嘴即来,都不带想的。
一溜的吉祥话把富家两口子逗得合不拢嘴。
“哎哟呦,我的小乖乖哦,真是太招人疼了,”富三婶一把抱起乔小麦,眼眸带笑,恨不得这孩子是从自己肚里出来的,太喜人了。
“建国,这真的是你女儿?真没看出来,笨嘴笨舌的你居然教出个甜嘴娃娃来,”
富老三膝下三个儿子,一个个皮猴似的,恨不能一天照三回的打,早念叨着要个丫头承欢膝下,奈何他们富家阳盛阴衰,兄弟几个都是清一水的男娃娃,都盼着要个女儿,可都没如愿。
这会见到洋娃娃似的乔小麦,心痒的不行。
乔建国心虚,他一初中没毕业的小伙夫,哪里会教孩子,平日忙着上班,有点休息时间也忙着跟媳妇磨叽了,哪得空教孩子说吉祥话,最多陪着耍耍罢了。
倍骄傲地看向郑幺妹,嘴上谦虚,心下爽歪歪道,“这孩子随她妈,”人美嘴甜。
富老三点头附和,“看样子长大也是个文化人,”
文化人在农村是比较高的赞誉了。
“小麦摸样随我,性子比较随我小妹,跳脱的很,”
郑幺妹也不敢将功劳拦在自己身上,孩子才领回来半年不到,她就是得空的时候教她认认字、背背诗----年底忙,吉祥话啥的,也只教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一句。
不过,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像足了自家小妹郑昕语。
对乔小麦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串吉祥话也没有怀疑,她知道这丫头记忆力好,模仿能力强,学什么都快,只当她是看电视学的。
富老三捏了捏乔小麦肉嘟嘟的小脸颊,一改平日的严肃刻板,笑的很是慈祥,“丫头,三叔没女儿,你给三叔当干闺女成不成,”
认干亲,是旧时乡间比较流行的一种民间礼俗。认干亲之后的交往,大都比较频繁,而且都仿照亲情的交往方式,形成比较固定的亲戚关系。
认干亲,在乡间虽然没有固定的程式,大致都是认干爹、干妈、干哥、干姐之类的干亲。形成认干亲的原因,大致是这样,两家是朋友,交往甚好,为把这种交往相对固定,就采用让下一辈认干亲的办法使交往加深。诸如认义父、义母之类。有些是因为一方对另一方家中有大恩大德,一方图报对方的恩情,就以认干亲、当义子的办法,以相对固定的程式形成长期交往关系,以达到知恩图报的目的。
还有的,是由于孩子娇贵,怕中途夭亡,便采用认干亲的办法,让干爹、干哥、干姐保住孩子,使其能避免不幸,长大成丨人。也有些人家,是为了攀高结贵,让孩子认有钱人为干爹,或能将来从中得到好处。
富老三发达后,村里多的是想跟他结干亲的人家,隔壁的王三、后院的纪老四、北院的刘二----都知道他家没女儿,都想让自家女儿给他们当干闺女。
可又怕富老三觉得他们是贪图富贵、上杆子巴结,都不愿主动提出结干亲,只是常将自家女儿朝富家赶,期许能得富老三青眼和喜爱,主动提出结干亲。
可富老三长年在外,一年也回不来几趟,自家娃儿还亲不过来呢,哪顾得上看别人家孩子。
而富三婶则是看多了,审美疲劳了,觉得都差不多,也没有认她们做干闺女的欲望。
乔小麦冷不丁地出现他们面前,小摸样俊俏不说,小嘴还特能掰扯,不禁让两人眼前一亮,一时间收干闺女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对,给我们当干闺女,”富三婶附和着,望向郑幺妹,乐呵呵地问,“幺妹,你看呢?咱们两家关系原就不错,这再做了干亲,就是亲上加亲了,”
乔夏氏前些日子还说乔小麦在姥姥家养娇了,给她认个干亲镇镇她的娇气,郑幺妹也算是半个文化人,对这些乡俗不太讲究,过过耳就算了,也没在意,这会听到富老三提出要认麦麦做干闺女,有点心动。
富家现在算是村里首富,又和乔建国是同门师兄,两人平日关系就不错,做麦麦的干爹最合适不过。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好直接应下来,只得望向乔建国,看他怎么说。
乔建国比她干脆多了,拍了拍乔小麦的后脑勺,让她叫干爹。
乔小麦得令,也不扭捏作态,落落大方地冲富老三叫了声,“干爹,”又扭身对富三婶叫道,“干妈,”声音清脆、恬美,把富老三乐的褶子都出来了。
富三婶更是夸张地直接将她抱起,又是心肝、宝贝、乖乖、蛋蛋地叫了一通。
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到乔小麦手中,被郑幺妹拦住,“三嫂,使不得,”
两家孩子之间也互给压岁钱,可一般都是2元。
这二十块钱都赶她半个月工资了。
“啥使不得,这钱我给我干闺女买糖吃的,”富三婶力气大,一把将郑幺妹推开,将钱装进了乔小麦贴身的夹袋里。
乔小麦也不客气,笑眯眯地冲富三婶甜腻腻地说了声,“谢谢,干妈,”
又‘吧唧’一声给她一个响亮的香吻。
富老三对乔小麦来说并不陌生,老爸的同门师兄,乔家村第一个摆起来的大款,有名的房产公司大老板,二十岁生日时,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
出手很大方,上世自己不过是他师弟的女儿,这世是干女儿,想必以后出手会更大方。
环顾了下眼前的二层小楼房,她看见了她的粉红色席梦思再向她招手。
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副摸样落在富三婶眼中,就是乔小麦喜欢他们,非常乐意做他们家的干闺女,更觉得这个干闺女没认错。
“打见孩子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丫头面善,就很想亲近亲近,今个再见,更是喜欢的不想放手,现在想想,老天爷不往我肚子里塞个女儿,是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个现成的,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乐呵呵地望着这个新收的干女儿,越看越欢喜。
将自家调皮小子叫过来,指着乔小麦对三人说“以后,麦麦就是你们的妹妹了,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不许欺负妹妹,要好好疼她、待她,若是看到别人欺负她,就给我揍回去,知道吗?”
“知道了,”
三小子看看娇滴滴的新妹妹,齐声声地回答道。
乔小麦这个干妈很彪悍!
最后两家商定择一个吉日举行‘拜干亲’仪式,在农村这是极隆重极讲究的。
届时,乔家除了要准备丰盛的酒席外,还要替乔小麦预备孝敬干爹、干妈的礼物。这份礼物中,最重要的是送给干爹的帽子和送给干妈的鞋子,另外,还要配上衣料之类的物品。当然,干爹、干妈并不是只进不出。干爹、干妈送给干儿子、干女儿的东西一定要有饭碗、筷子和一把长命锁,有钱人家一般都到首饰店去订做银碗银筷,或者到周边寺庙里买木碗,以免小孩因失手而打碎。如果万一打碎碗的话,就被认为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另外,还要有衣服,鞋袜、帽子等。
所以,认干亲也是极麻烦的。
眼看时候不短了,富老三让六个孩子到一边玩儿,跟乔建国一起去小仓库拎油了。
为了防止机油上冻,各家都会将车里的机油控到一个塑料油箱内,待用的时候才会拎出来倒进车里。
路过车子的时候,瞄了眼车厢里铺的稻草,“薄了,再铺厚点,路孬,别把孩子们颠出个好歹来,”
“好,”富三婶走向院子里的稻草垛,掀开挡雾气用的塑料厚膜,用柳条编的挎篮装了满满一挎子的稻草。
郑幺妹跟孩子们交待了一声别打架,也跟过去帮忙了。
纪老四和王三拎着年货走进来,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对富老三说“我听王三说你开车去镇上,正巧我也要去,就想着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话是说的能不能,可动作上却是不能也得能。
富老三正在加油,没空搭理他。
他将年货放在地上,见乔建国一家也在,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道,“建国来啦,带着孩子去丈母家走亲戚?”
乔建国点头,迎上前来,“嗯,昨天家里事多,没抽出空回去,怎么你今个也去镇上?”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根递了出去。
“唉,”纪老四接过烟衔在嘴上,掏出火柴点燃烟,抽了一口,语气难掩得意和炫耀地说,“我小舅子在镇上纱厂上班,去年刚升职做了后勤管事,在镇上买了房子,我带孩子去认认门。”
指了指被妻子一左一右牵在手中的一双儿女——八岁的纪大宝和他六岁的妹妹纪晓云。
又假惺惺地问道,“听说你小舅子从南方做买卖回来了,只定赚了不少钱吧!”吐了口烟圈,叹息道,“我们家成德可没他能耐,只能在小小纱厂赚点小钱糊口养家,”
语气里掩不住的讥嘲和讽刺。
纪老四的爹纪全曾是乔家的一名长工,因为爱上了乔博文的二姐被李氏给撵出了乔家庄,后来乔博文的二姐嫁去了西安周家,他在外流荡了几年后也死了心,在隔壁杜庄找了个媳妇做了上门女婿,土改、文革期间,他以被迫害者的身份站出来伸冤、哭诉,让乔家还他一个公道。
那时罪魁祸首乔鑫诚和李氏已经不在了,革命军人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祸不及家人,再说乔家也没做啥伤天害理不可原谅的罪孽,无非封建主义思想太重,棒打鸳鸯而已,况且,人二小姐根本对他没感情,也就是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翻身把主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平等对待,组织才觉得他委屈,放在过去,他就是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蛤蟆。
最后乔博文自然没获罪。
不过,纪全却在组织的特别照顾下携妻儿回到了乔家村,又因为他的贫下中农成分和做过长工的经历,被组织编入了新编制的生产大队里。
在农村,生产队是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生产队的土地等生产资料,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生产队在国家计划指导下,有权根据本队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编制生产计划,制定增产措施,指定经营管理方法;有权分配自己的产品和现金;在完成向国家交售任务的条件下,有权按国家的政策规定,处理和出多余的农副产品。
报酬以“工分”形式体现,生产队根据当年社员所获工分多少进行分配。“工分”标准的制定各地大同小异,“工分”报酬为两种形式,即针对“普通农业劳动”的标准工作日报酬和针对农忙时节或特殊劳动项目的“定额报酬”。具体到每个劳动者(社员)的工分档次由生产队负责人会议核定,对负责人会议的核定出现异议则通过生产队组织的“社员大会”审定。
“普通劳动”指劳动强度不高,一般事务性的农业劳动。记分基准以每个“标准工作日”一个男壮年劳动力为最高,多定为10~12分,即有的生产队男壮年劳动力报酬定为10分,有的定为12分。以男壮年劳动力每标准工作日12分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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