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2)
自那次与周敏进行过一次面对面的较量之后,那女孩就知难而退,深知自己和对手不是平凡之辈,而自己也绝非对手,同时,,她也为对手的那种集宽容、大度,高贵、优雅、智慧、美丽、魅力于一体的超凡脱俗的气质所折服,不再有非份的觊觎之想。
如果说在和她的学生的那一次的感情纠葛中,杜陵是无辜的,不足以受到指责,那么,后来他和艾芹芹的那场感情纠葛,杜陵就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是他和周敏的结婚十周年刚过发生的一件事。那段日子,不知为什么,杜陵忽然对自己和周敏的这种恩恩爱爱的婚姻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满足,这种不满足就如但丁在《神曲》中的那种描绘,事事如意,总是舒舒服服躺在鸭绒被里的那种不满足和厌倦。十年的婚姻,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甜腻如蜜,恩爱如初,但是,他在吮吸周敏款款送出来的软软的舌头,并吸食她的口液时,没有了那种甘甜如蜜,沁心入肺的的感觉,也没有了那种魂魄飞扬的激情。他觉得他和周敏之间的感情太好了,也太甜太腻了,从而使爱情的味蕾有了一种对甜蜜的厌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那么爱情也应该多一些色彩吧,比如,总是甜腻的食物,也会有胃酸的感觉,需要以苦辣咸辛作调剂。而他和周敏的感情却太甜蜜了,甜蜜到了让他感到麻木的程度,甜蜜到让他觉得单调、乏味、程式化。就譬如接吻吧,睡觉前接吻,睡醒后接吻,做爱时接吻,上班前接吻,下班后回家接吻,连有了矛盾,想吵架时,也用舌头堵住对方想吵架的口舌。杜陵有时想,他和周敏简直成了接吻的机器。杜陵对这种程式化有了一种腻烦的情绪,他从心里徒生出一种渴望品尝痛苦的愿望。在周敏的熏陶和影响下,杜陵读了了不少哲学方面的书籍,他记得法国有一位叫霍尔巴哈的哲学家在他的一部书名叫《自然论》的书中论说过一种观点,那就是,痛苦是对人有益的,也是必要的。痛苦能让人思考,能教给人智慧,人离开痛苦,很危险,甚至走到了悬崖峭壁而不自知。
于是,有一次,他和周敏不知因为一件什么事产生了争执,当周敏用软软的舌头要堵住他的口唇时,杜陵躲开了。他说“小妈妈,我们别老是这样,我们吵一次架吧。”
“为什么要吵呢?请给我一个理由。”周敏有些惊愕地问。
没什么理由,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自己惭愧----”杜陵说这句话的同时顿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想同周敏吵架。
那段日子,他接二连三地收到艾芹芹给她的来信,倾诉对吴伟忠的不满,诉说对杜陵的思念,他甚至在信中非常暴露地说,好长时间了,她总是在梦中与杜陵会面,和他接吻、做爱,梦醒之后,泪流满面。而吴伟忠要求和她做爱时,她不得不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但心里却是幻想着杜陵。正是艾芹芹这些不断的倾诉,绕乱了杜陵那颗本来平静的心。品味着艾芹芹的信中的那些甜蜜的话语,倾听着她绵绵不绝的倾诉,杜陵的心也乱了,她不知如何来应对艾芹芹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他甚至再次把希望寄托到了周敏的身上。杜陵要求周敏读这些信件并替她拿一个应对的方案。但周敏则拒绝看那些信件,并说“傻孩子,那是人家写给你的信,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地看呢?如果我看了那些信,既是对你,也是对艾芹芹和我自己的不尊重。所以我不能看。你们自己的感情,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是帮不上忙得。还是由你自己来处理最合适。但我是相信你的,同时我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周敏笑着说,她总是微笑着面对人生,包括危难。
而正是周敏的那些拒绝帮他出主意的话,伤害了杜陵的自尊。他觉得这是周敏对他情感的漠视,他觉得周敏的话不可理喻,因而甚至怀疑周敏已经不再爱他了。照一般女人心态的推理,如果听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有了这种感情上的纠葛,那一定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即亲自出面弹压,把那个企图勾搭自己男人的女人痛打一顿,外加撕破她的脸皮。而周敏倒好,仍然不温不火,心定气闲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不可理喻。杜陵有些生气,也是想试一试周敏的真实心迹,便说“那么,我想去看一看艾芹芹,她最近和丈夫情感上出现了以些问题,我想安慰一下她。”
那一刻,杜陵非常希望周敏坚决地阻止他,哪怕把他狗血喷头地臭骂一顿,他才心里安稳。可是周敏却说“应该的,老同学了,过去感情又不错,去看一看是对的。去吧。”
杜陵的心里很冷,他想,也许周敏真不爱自己了。但话又说出了口,他就不能不兑现,再说,他心里也真有些惦记艾芹芹。
正赶上一个国庆节,学校放假,杜陵就去了一趟艾芹芹所在的城市。在一家宾馆登记了住宿之后,杜陵在给艾芹芹打电话之前还想着如何劝慰艾芹芹的话,但是真正见到艾芹芹,他肚里的那些腹稿一句也派不上了用场。艾芹芹一进门就抱住了他,又亲又吻。恨不得把杜陵撕碎吞咽在她的肚里,激情之下,杜陵也没有了定力,两人很快撕扭在床上,把自己脱剥得得如新生的婴儿,然后再扭结一起。那天夜里,艾芹芹留宿在了杜陵的住处。原本温柔内敛的艾芹芹那一夜变得如荡妇,不停地主动进攻着杜陵的身体,如一头饥饿已久的食肉的兽,杜陵则由主动渐渐转至被动,疲于应付。天亮的时候,疲倦至极的他们才相互拥着睡了一会儿。当他们要起床的时候,两人相互对视看着对方赤裸裸的身体,噗哧地一笑,然后双方似乎都有了些悔意。艾芹芹说“我们俩这是怎么了?连羞耻都不顾了,都疯了吗?”
杜陵则说“我都觉得我没脸回去见周敏了---”
“那么你后悔了吗?”艾芹芹问。
“你呢?”杜陵反问。
“我不后悔,我只觉得自己是在圆一个十年前想做而没有做成的梦。并且偿还一笔青春的债务,了却一个夙愿。梦醒了,心里有了一种满足感,但人不能总活在梦里,梦醒之后,我们还得回到现实中来。你说呢?”艾芹芹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持矜和沉静。
“我也觉得也是,和你做爱的时候,我的思绪在十年前,而回到现实中来,我就觉得自己是下流可耻的,既对不起周敏,也对不起吴伟忠和你。”杜陵郁郁不乐地道。
“瞧你说的,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是自愿的,又不是你*了我。”艾芹芹那张白皙俏丽的脸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