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缘第5部分阅读(1/2)
易老太太开一回箱子,再等下一回,还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屋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你个猴儿,给谁也不给你。”说罢,又转过头与三春说“这也不是戴着好顽的,我这是陈年的老玉,你们年纪还小,魂还不全,只有它才压得住。若要说好的,也有几串儿檀香珠子,你们姊妹年纪轻轻的,戴那个不好,我才说找些玉环玉牌你们戴。”三春这才连忙躬身谢恩。
贾母留了贾宝玉吃中饭,又留着说了话,仍旧在碧纱厨里歇了中觉,至下午,贾宝玉说要去先生那里,贾母不允,留了在屋里说话。宝玉心急如焚,想要托一个丫鬟给带一句话出去,也省得刘先生白等一场,若是为此生了气,下次再不肯讲了该如何是好?身边伺候的却都是贾母的人,连袭人也无法近身。
吃过晚上,贾母这里散了,却传了贾政进来,把白日怎么听到丫头之言说了出来,又问贾政详情,贾政当时就笑了,说“想来是那日在外面当值的小子听去了一言半语,话传话,竟传出这样的话来,教母亲误会了先生……”遂把当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赞刘先生的才华,又说贾宝玉这几日竟然肯百~万\小!说,进益了的话。
贾母哪里会细辨其中滋味,只当刘先生那些言语是推辞之言,也只有这个迂腐的二儿子才会当真。当下也不耐烦听贾政说那些维护的话,道“你心里眼里哪里还有宝玉这个儿子,恨不得逼死他才好。宝玉是什么身份?他是个什么身份?还能由着他挑宝玉的不是不成?”
贾政待要说刘先生并无这个意思,只刚张嘴,贾母就随后打断了,且说“你莫要多说,我再不放心宝玉在他那里上学的。”
贾政再要劝一劝贾母,这里贾母已道乏,贾政无奈,只得告退。
贾政心里是遗憾的,虽然他不大喜欢宝玉,但是宝玉却是他唯一的嫡子,他又如何不放在心上,那日路经刘先生的院子,见宝玉在门口连连回头,还一叠声地说明日怎么样怎么样,他第一次觉得见到宝玉很欢喜。
对于刘先生,贾政极为愧疚。第二日命身边的小厮过去请了假,只说宝玉病了。却并不说是什么病,刘先生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打发了小厮,回屋里写了一封信,命小厮出门送走了。
过了五日,刘先生也不说辞馆的事,只问宝玉的身体,贾政羞愧不已,便隐晦地把贾母的意思传达了,贾政又立马说“说来惭愧,这孽子实在不堪管教,先生千里迢迢而来,只怕一时也无住处,不如仍旧在家里住着。”
贾政心里想着的是给刘先生谋一个前程,一则是他对林海的一个交代;二则是他对刘先生的欣赏,起了爱才之心;三则出于贾母立意辞刘先生的愧疚之情。
刘先生不应,立时便求去,贾政无法,只得应了,另封了两百银子作谢仪,刘先生已得了林海的银子,如何肯要他的,便立辞不受。
贾政无法,只得亲自送了刘先生到厅上,目送刘先生出了门,还未回转,忽而门吏进来说“舅老爷的信。”说罢,递了一封书信给贾政。
贾政拆了书信看,看了一半,就变了脸色,立时就吩咐把送信之人请进来,他有话问。
彼时,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也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看,又有王子腾处遣了两个媳妇来说话,说的却是金陵城里的薛家独子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人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如今王子腾得了消息,故遣了家里人告诉这边,意欲唤取进京之意。
16第十六章
姑苏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黛玉一早醒来,见外面一片光亮,只当起晚了,不及唤丫鬟,便披衣掀了帐子下床,看窗上光辉夺目,便以为日光已出,定是极晚了,越发着急起来,不期然看见八宝阁上的西洋小座钟,短的指着五,长的指着三,才略略放心。便疑惑是下了雪,趿了鞋拿了一件日常家里穿的灰鼠里子月白缎面的对襟长褂穿上,才走到窗边开了里面的窗户,从玻璃窗内往外看。
果然,外面正下着雪,地上已积了有半尺厚,天上仍旧飘着柳絮一样的雪沫子,密密实实的,看不见天日。瞧这样方,该是下了一夜。
黛玉一时看住了,手里拿着石狮子竟忘了放下,她本就体寒怕冷,不多会子,便觉着手冷得很,一个不仔细,石狮子便脱手落在了窗户下面的罗汉床上。
“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阵“咕咚咕咚”乱响。今日正是红绡值夜,当下便惊醒了,吓了一跳,忙披衣起床,先向外头吩咐了一声道“出了什么事?赶紧出去瞧一瞧。”一边轻手轻脚往屋里来。
黛玉忙回过身,见红绡只披了一件小袄,不及解说,就嗔怪她道“怎么穿这么少,仔细着了凉?外面正下雪呢?”说着,就指了衣架子上自己昨儿穿过的斗篷说“我的你也穿不了,多少也比你这个薄片子强些儿。”
红绡见黛玉衣裳也没穿多少衣裳,哪里还顾得了自己,忙推了黛玉往床上去,嗔道“姑娘还说我,怎么轮到自己个儿就不仔细了?”又问“姑娘也听见那声响了?”说了又想起黛玉说的下雪的事,又见这个时辰外面这样亮堂,猜度着雪必定下得不小,恍然明白过来,“想来是外面哪处枯树枝子被雪压断了。”
话音才落,紫鸢在帘子外面说“不知是哪里的响声,外面下了一夜的雪,地上也有半尺厚,想必是后头园子里的枯枝子被雪压断了,我这就去后面瞧一瞧。”
“不必了,时辰还早,你去歇着吧。”黛玉见一个两个的都说是树枝断了,一时脸上通红,讪讪道“是我开了窗户看雪,拿着石狮子忘了放下,一时不仔细松了手,倒教你们跟着白担了一场心。”
红绡哭笑不得,替黛玉掖了被角,道“姑娘太也淘气了,就算要看雪,也该穿好了衣裳才是,仔细冻了手,可不是顽的。”说着,又探手在被子里摸了一把,略有些凉了,猜到黛玉怕是起来有一会儿了,想要说两句,又见黛玉一脸做错事的样子,责怪的话就说不出口。
“拿个汤婆子进来。”紫鸢在外面听着也是好笑,又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别的什么事,得了吩咐,忙应了声,怎么去茶水房要水不提。
“姑娘再睡会子,到了时辰再叫姑娘。”
黛玉摇了摇头,说“不必了,这会子我也睡不着,倒不如起来的好。今年的雪下得早,也比往年的大,这样的天儿,最适合吃火锅了。还可一边赏雪,又暖和。咱们不若绕一点路,去一趟碧晶馆,和大嫂子说一声。”说着,便要起身。
“姑娘也太心急了,”红绡说着,双手按着黛玉不许她起来,一边自己起了身,说“我去拿衣裳,昨儿晚上就搁在熏笼上烘着了。”一时回来,又接着说“姑娘想吃什么,只管吩咐青鸟往碧晶馆去一趟也就罢了,这大冷的天,何苦自己跑一趟?大奶奶早先几日就吩咐下来了,说这几日天气忽然冷下来,暖棚里的人一时没注意到,菜都冻着了,死了大半。姑娘偏又随……”红绡一时说顺了嘴,太太两字到了嘴边方才醒悟过来,忙含糊过去,“没新鲜的菜蔬,连饭也不肯用。大奶奶就说,姑娘若想吃什么,使个人过去说一声,她吩咐厨房做了送过来。”
红绡的心意,黛玉领了。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母亲留给她的,是对她的不放心和挂念罢?
黛玉不欲红绡担心,似没注意到似地,只一个劲地催促红绡。红绡也未曾多想,只当黛玉是真未注意到,一见黛玉有自行起身的意向,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床边,先就把一件薄袄套到了黛玉身上。
丫鬟和婆子们早已起身,各自忙活各自的。等黛玉洗漱好,香橙才开了里面的窗户,拿石狮子抵着。
当日贾敏就极不喜京里的窗屉,冬日屋里本就暗沉沉的,那窗屉还遮去了一大半的光亮,屋里更是暗沉沉的,没得生气。不过,她是姑娘家,母亲又要强,即使再不喜欢,也只有受着。及至嫁与林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家在京里的房子所有的窗户都换成了里外两层的大窗户,把那压窗屉的小石狮子略微改动了一些,用来固定窗扇。
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什么也看不见,香橙便叫喊着紫鸢,要她拿抹布进来。
红绡立时便小声呵斥道“懒死你了,大清早的就在屋里呼来喝去,这才几步路,你就不能到门口再喊人?”
话音才落,紫鸢就在帘子外头喊香橙,香橙朝红绡扮了个鬼脸,几步就窜到了帘子跟前,一把掀了帘子,拿了抹布,又是几步窜回了窗户跟前,一边擦玻璃,一边说“今儿的雪真是大,怕是路上不好走,姑娘,不若今儿去先生那边告个假,今儿就不过去了。”
“混说什么?这读书的事儿,哪里能如此?今儿下雪,路上不好走,我便要告假,那明儿下雨,路上更是不好走,岂不是也要告假?咱们这边的天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三百六十日,恨不能有三百日下雨,那不是不必读书了?”黛玉正色道。
香橙吐了吐舌,她又忘记了,太太在世时,旁的事,对兄妹三个一向是有求必应,唯有在学习上面,一向要求严格,轻易不许迟到或者早退,更遑论告假了。
“你呀,”看见珠帘外青鸟拿着捧盒走来,红绡伸出青葱一般的食指在香橙额上狠狠地点了一下,嗔骂道“还不赶紧摆碗筷?”一边说着,一边出去接了捧盒。
饭毕,紫鸢出去端了热水进来伺候黛玉洗手,红绡在一旁收拾碗筷,一边说“姑娘既要赏雪,这院子里的雪我就吩咐她们不动了,只把游廊扫出来走路。”
听言,黛玉略想了一刻,才道“也罢,等会子你去一趟老太太那边,我昨儿看着似乎有花骨朵儿了,也不知开了没,若是开了,也该把那些雪收拾收拾,这雪看着一时半刻的也不会停,说不得还能收上些许雪。”
“我倒把这事给忘了,姑娘且放心,等会自就打发人过去。”红绡说着话,碗筷已收拾好,仍旧放回捧盒里,提着出了门,姚黄正坐在熏笼前做针线,就说“你去一趟老太太的院子,”说着,又想起空着手过去也不好,略想了想,才接着说“把昨儿得的那盒核桃酥收拾一盘出来,正好给老太太送去,顺道瞧一瞧梅花上的雪收拾了没。”
姚黄忙把手里的活计放下,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楠木果盒出来,一边说“姐姐放心吧,我这就去。”
家里每年都有收集梅花雪的惯例,黛玉房里的几个丫头都是知道的,红绡并没必要特意去交代什么。
“早去早回,别玩得忘了时辰。”红绡交代了一句,把捧盒交给了外面的小丫头,进来也装了一盘,又取了几样别的点心也凑了一盘,仍旧拿了一个小捧盒装起来,便又进了里屋。
香橙已伺候黛玉换了出门的衣裳,红绡就没上前,与黛玉说起梅园的事。
“已经吩咐姚黄过去了。”说罢,又说“昨儿晚上大爷打发人送来的一盒核桃酥,那会子姑娘正写字,就没来得及说,后来闲下来又忘记了,刚才想起,就让姚黄拣了一盘给老太太送去了,我另拣了一盘,等会子给姑娘带去学里。”
黛玉歪着头看着红绡笑道“大哥必定给老太太送过去了的。”
红绡知她是说笑,也不在意,仍旧笑着说“大爷送的是大爷送的,姑娘送的是姑娘送的,各是各的心,总不能想着大爷送了,姑娘就不送不是?”
黛玉啐了一口,道“偏你总有理,何论送哪一样不好,偏拿大哥送过来的作人情?回头老太太骂我,我再是不认的,只说是你的主意。”
听言,屋里几个丫头都笑了起来。红绡笑过,就说“回头姑娘去老太太那里,就叫青鸟做一碗姜撞奶过去,老太太爱那个呢,保管就不骂姑娘了。”
香橙笑倒在了塌上,半响才缓过气来。
姚黄走到梅园,见门大开着,就直接进去了。甫一进门,就瞧见几个丫头穿梭在梅林里面,定睛一瞧,念珠也在其中。
“大冷的天,姐姐在这雪地里做什么?这些活计,交给小丫头们就是。”姚黄上前拉了念珠,一边说“老太太可起了?”
念珠见姚黄拿着捧盒,便要接过来,姚黄不让,两人推来推去,念珠到底耐不住姚黄,仍旧由她拿了。
“老太太早起了,正做早课呢。”
“都这个时辰了,老太太还没用早饭?”按着往日,老太太这会儿该做完了早课,也已用了早饭,是以姚黄才有此问。
“也不是,”念珠笑道“今儿老太太晚起了一刻钟,这才晚了。”
姚黄进去,老太太正出佛堂,木鱼摆着碗筷,姚黄忙上前请了安,又帮着木鱼摆碗筷。念珠就把桃酥拿给老太太看,老太太看了一眼,就笑道“我就知道这丫头不是来给我请安,是想着外面的梅花。”
姚黄只是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把红绡回黛玉的话学了一遍,逗着老太太笑了一回。
吃过饭,老太太便打发了姚黄,吩咐念珠送出去。
出了门,姚黄便拉着念珠说“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两位姐姐,这梅林的事,就交给我罢。”
“行,横竖也是你主子想这梅花上的雪吃茶。”
见事儿说完了,姚黄便推念珠回去,道“姐姐赶紧回罢,这雪眼见着又要大了。”
念珠看了一眼远处,朦朦胧胧的,已瞧不清,便点了点头,说“也罢,我也不和你外道,路上仔细些,看着点路,仔细脚下滑。”又吩咐一个婆子跟着。
17第十七章
早上雪势微末,打量着下午便要停,不想,这一下,便下了一天,下午时侯,反而越下越大。
红绡恐学里预备不足,特拿了手炉亲自送过去。
“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外面,哪里冷得着我?”林黛玉抱怨着,仍旧把手里拿着的那个梅花银手炉递给了蓝乔,接了红绡拿来的手炉。
紫鸢拿了斗篷出来,一边把斗篷递给红绡,一边笑道“红绡姐姐这是不放心我们两个呢。”
红绡正伸了手接斗篷,闻言,便顺势在她身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小蹄子,倒编排起我来了。”
说罢,便伺候黛玉穿斗篷,一壁说“方才大奶奶使人过来说,请姑娘下了学就直接回去,晚饭大奶奶去我们院里和姑娘一起用。”
黛玉点了点头,原和卢氏说定了晚上去碧晶馆用饭,这会儿又改了,定是见外面雪大,恐晚上路不好走,才改在萱草堂,也是卢氏对她的一片怜爱之心。
出了学堂,雪越发大起来,幸得未起大风,又有红绡三个丫头挡在风口前,一路回来,林黛玉身上竟然未沾一片雪。
回到屋里,苏嬷嬷亲自端了姜汤,“姑娘赶紧吃一碗去去寒气,这么大的雪,该在学里等一等再回的。”
红绡要上来伺候黛玉脱斗篷,黛玉忙拦了她,自己解了带子,说“你也别只顾着我,赶明儿你病了,谁来伺候我?赶紧脱了外面的衣裳,和蓝乔紫鸢两个也喝一碗姜汤,搪一搪雪气。”
姚黄忙上前接过斗篷放好,又伺候林黛玉换了鞋,绿翡伺候着洗了手,黛玉方才皱着眉头端起姜汤抿了一口,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知道自家姑娘不喜姜味,苏嬷嬷忙拣了一颗蜜枣送到林黛玉嘴边,“姑娘含一个在嘴里,压一压味儿。”林黛玉忙张嘴含住,眉头才略略舒展。
看见姚黄,便想起早上交代的事,就问道“老太太可好?今儿雪大,瞧这样方,怕是不能过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听言,香橙便说“下午念珠姐姐过来,说老太太说了,今儿雪大,让大奶奶和姑娘不用过去。”
姚黄等香橙说完,方才笑着回道“老太太早想着了,一大早上,念珠姐姐就带着人忙活,后来我和绿翡带了几个人过去,大奶奶又打发芙蓉和木槿几个人过来,没一个时辰,就打扫好了,原想着下午雪停了去收雪,不想,这又下大了。瞧这天儿,也不知明儿能不能停。”
“明儿不停,后儿总要停,便是不停,又有什么打紧,总有停的时候。我估摸着,这一回能收三四坛子,这一年,也尽够了。”红绡闲不住,喝了姜汤,也不用蓝乔和紫鸢,亲自把林黛玉的书拿去暖阁,回来就听见姚黄说这事儿。
林黛玉喝了大半碗,就搁了碗,苏嬷嬷也不劝。林黛玉是她带大的,她的性子她也最清楚,随了去世的太太,若是不喝了,那就真不喝了。恐姜味熏着林黛玉,红绡立时就把碗拿走了。
苏嬷嬷和红绡香橙两个和林黛玉正说着屋里的事,外面便报卢慧娴来了。
林黛玉忙起身相迎,方至暖阁门前,便见卢慧娴已经进来了。看见林黛玉,卢慧娴忙摆手,示意红绡拦着林黛玉别上前,“我这一身的寒气,看冷着你。”
“这是又下大了?”林黛玉说着,又吩咐红绡,道“盛一碗姜汤进来,”说了,想想,又说“跟着大嫂子的是谁?记得也喝一碗,今年天儿冷得早,才这个时候,就这样冷。”
“谁说不是呢?”卢氏脱了外面的衣裳,拿了手炉暖了手,才携了黛玉一起进了里边屋子。一壁走,一壁说“这是把我当外人呢,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身子可是自己个儿的,看冻着了,到时候可没人能替你喝那苦药汁子。”
“看娴姐姐说的,这在家里,哪里冷得着我?”林黛玉笑着接过香橙手里的茶,亲自捧给卢氏。
不止黛玉这屋里,其实林府每个主子的屋子包括客房,都铺了地龙,屋里暖和得和阳春三月一样。
卢氏自己也笑了起来,“今儿庄子上进了些野鸡,我吩咐厨房里炖了汤,今儿咱们就用这汤烫菜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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