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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引狼入室第6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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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你家进出的人多,你就在我面前,我却无法碰你,你不知道我要多辛苦克制自己,才没在众人面前强拉走你……”耳鬓厮磨间,南敬霆的声音沙哑了好几度,薄唇贴著她细致的颈肤,低低喃道“乐乐,我好想你。”

不知是因为他灼热的气息,还是他在她颈间一下较重的啃咬,抑或是他最后那句仿佛累积多年思念的痦哑低语,乐乐心口一悸,全身颤抖,几乎无法说出话来。

当他将她拦腰横抱离地,轻轻将她置于床上;当他一如那夜让她宛若新生儿般赤裸,小心翼翼揉弄触摸著她时,她叹息了,心中纠结的迷惘与心痛,都在刹那间焚烧成灰,化成轻烟,钻入他炙热而专注的黑眸中。

不久,房内响起g情四溢的低喘与娇吟。

门,锁上是正确的。

台风登陆,首当其冲的东海岸正笼罩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

就算外头天候不佳,欧阳母仍是抱著电话和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热线,办喜事的兴致一点也不受风雨的影响。

乐乐一个人在厨房准备晚餐,应该泡在水里洗菜的双手却烦躁地扯著头发,她此刻的心情,可以媲美屋外呼啸的狂风及骤下的暴雨。

她和南敬霆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著,她依旧恐惧,依旧不安;而今恐惧不安中,又多了麻麻涩涩、不知名的什么。心情乱成一团,像团纠结难解的毛线,她试图理清,却不知从何下手。

更令她烦乱的是,她竟然又被南敬霆“吃”了!

为什么她会和一个她所害怕、厌恶的男人再度上床,还沉沦在他的拥吻和挑逗下,无法自拔?!天呀,她是欲求不满的荡妇滛娃吗——

糟糕的是,爸妈看他们谈了好久还不下楼,以为他们谈不拢,便上楼来关切,然后,就在门外知道了他们正在做什么,她拒绝结婚的抗议,从此被他们丢入垃圾桶,理都不理。

“噢……”伫立在流理台前的乐乐双手掩面,发出长长的哀号。

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样嫁给南敬霆吗?

这样对她一点也不公平,不公——

埋头在双掌中的乐乐,陡然抬起小脸。

思索了片刻,她下定决心地咬咬唇,跑出厨房,往另一端的剑道场冲去。

刷——

剑道场的日式拉门猛然被人拉开。

来人一身全副正式的剑道装,深蓝色剑道服外罩护具,手戴手套,身穿护胸、腰垂,抱著自己尚未戴上的面具,赤裸纤足踩在乾净的木质地板上,朝两个坐在地板中央谈事的男人走近。

“乐乐,你这是在干什么?”

欧阳父看著手执竹刀、一身杀气的女儿,不禁皱眉问。

南敬霆黑眸轻眯,眼底则是流露对她这身打扮的赞赏。

当年乐乐陪他从剑道的基本分解动作练起,所以他并没有看过她如此英气勃发的装扮。她在剑道上显然进步了很多,否则不会散发这种由内而外的美丽自信,他看得几乎著迷了。

乐乐平举一手,纤纤食指指著南敬霆的鼻子。

“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南敬霆面不改色,黑眸充满兴味。

光看她全副武装的模样,无须多问,决斗的项目当然不可能是他比较擅长的篮球。

“输赢的条件是什么?”他比较好奇这一点。

她深呼吸,将心中的计量说出口“你如果赢了,我就嫁给你;你如果输了,我们从此以后,没有任何瓜葛。”

一双墨沉黑眸在她提出条件的瞬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黯。

“乐乐,你别乱来——”欧阳父的轻斥被女儿扬声打断。

“我要嫁的是一个能保护我的丈夫。要是他打不过我,就表示他连保护自己的能耐都没有,要怎么保护我?”

“胡闹,我不赞成!”他纵使学剑,也不乐见女儿以武力来决定丈夫的价值。

“结婚的人是我,我有权抉择!”她转向南敬霆。“我有剑道六段的资格,你敢不敢比?”

欧阳父拧起浓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敬霆。

“敬霆,你的意思呢?”婚事已定,大可不必理会乐乐孩子气的要求。

南敬霆定定凝视乐乐。

“你真的要比,即使双方的战力相差悬殊?”

因为,一定会有某一方,输得很彻底。

他所言,正是在诉说他们都能预知的结果。

看著那双黑沉如夜的眸子,一股针刺般的的抽疼突地侵占乐乐的胸口。她沉下小脸,甩去心口那种黯然颓涩的不知名情绪,牙根暗咬道“废话!是我提出挑战的,我给你选择权!”

南敬霆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躯面对未婚妻。

“教练,我愿意接受乐乐的挑战,麻烦您当裁判。”

第十章

轰隆——轰隆——

屋外,雷电交加,击在风雨中的雷鸣巨响,大得吓人。

两个身穿全副剑道装备的男女,双腿各自在宽敞的木质地板上轻巧移动,展开了攸关结婚与否的决斗。

“喝!”乐乐气势凌人,握剑往前击去,先发制人,第一记就是个正中对手左腕的有效打击,先驰得点。

“你的确进步很多。”面罩下的南敬霆微微一笑,不吝给予对手肯定。

“哼,这八年我可没有在混,已经升到六段了!”

她这八年来每天都努力锻链自己,就是等哪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只不过再见到南敬霆时,当年被他恐吓胁迫的阴影还是如影随形;但是现在,她必须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我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乐乐了!”不是任你欺负捉弄的乐乐了!

“喝、喝——”她连续进击,竹刀在半空中挥舞成影,这次,南敬霆都以练得扎实的基本防卫法,顺利避开了。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仍怕我。”两人近身时,隔著面罩,他对她低道。

“我才没在怕你!”

她语落,没有看见面罩后的南敬霆唇畔扬起既释然又满足、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温朗笑意。

“乐乐,我好高兴。”

“无聊!”南敬霆这个神经病,她不怕他了,那他拿什么来威胁她?居然还说他高兴?“请你专心,不然就会输得很难看——啊!”

她的风凉,被一记敲在她正面的轻击打掉。

这家伙居然打得到她?!该死,她不能再分心了。

“痛吗?”听见她的低呼,虽然知道她应该不痛,南敬霆仍是俊眉微拢,想上前探视,但她接下来又猛又烈的攻势,全数针对他身体有效打击的要害点,让他上前不得,只能选择应战。

之后,就算她的攻势再猛烈、再强势,他都只是以竹刀化解或避开她的攻击,没有再试图打击她的要害而得分。这场决斗,成了一攻一守的攻防战。

乐乐稍微低喘著,双手握刀指著他,心中暗自惊疑。

他不攻击,却也让她得不了分,即便他当年才练习了几次,就以令她咋舌的速度从段外生晋级到二段,但以她六段的程度,为什么攻击不了只有二段程度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

当她听见南敬霆的警告时,她的右手腕遭到相当轻微的打击,被他拿下第二次得分,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刀?!

“我已经领先了。”

她不服气地瞪眼。“我会把分数追回来!”

接下来战况陷入胶著,复制了方才攻防战的情况,她攻击,他防守,而她也没有机会拿下任何分数。但时间一久,体力上乐乐明显趋于劣势。

她双手拄著竹刀,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气,闷声质问“你……为什么只守不攻?”而且居然守得一点空隙都没有?

“我不想让你受伤。”相较于乐乐频频喘息的模样,南敬霆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一点也不像参与这场决斗的当事者。

“你保留实力?”

“只要领先你,就够了。”

“什么意思?”她总算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他摘下面罩,深邃漆黑的眸子紧盯著她。“停止吧,再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结果都会是我赢。”因为,他要定了她。

“你凭什么说我赢不了你?”

“乐乐,到此为止了。”身为裁判的欧阳父也附和道。从双方的对战中,他已经看出明显的胜负。

“为什么?”她脱掉面罩,蹙眉问。

“敬霆已经有范士八段的资格,你是打不赢他的,这场比赛若不是你坚持,他大可不必答应和你较量。”

原来,是他故意放水,不然输得很难看的人,会是她……

乐乐垂眸,不发一言,紧握竹刀的小手隐隐颤抖著。

“乐乐。”南敬霆眉头轻拧。

她缓缓抬眼,泛著浅浅雾气的微红双眸,寒恻地直视他——

“这样践踏我的自尊、戏耍我、玩弄我,你很快乐吗?!”

看著她极力掩藏委屈、不落泪的眼神,听著她力图镇定坚强的语气,南敬霆喉头紧缩,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狠狠捏拧他的心脏。

“我并不是在戏弄你,而是你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我就给。”

“你要让我心服口服,是不是?好,那你就尽全力跟我对打!”

欧阳父正色斥责“乐乐,你也不想想仗著你有六段的实力,却要求进行这场不公平的比赛。你根本就以为敬霆的剑术还停留在八年前的程度,对不对?”

“但是我诚实告诉他我的实力在哪里,也给他机会选择,尽全力跟他光明正大比赛了呀!”她激愤喝道。

“好,我尽全力跟你打。原谅我太想要你,所以对我的实力有所保留隐瞒,是我的错。”南敬霆深深凝视她,开口道歉。

他竟然愿意承认错误,请求……她的原谅?

乐乐胸口一阵紧缩,他的道歉,在她心口刻划下铭心的痕迹,鲜明地牵动她所有情绪,而先前的怨怼与不服,却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你最好说话算话,拿出实力!”

她执扭地不愿跟心中的动容妥协,语毕便戴上面罩,待裁判一声令下,就执起竹刀往他攻击,而且剑势比之前都还要凌厉,像是在反抗著什么。

双方你来我往的竞赛,三分钟即见分晓。果然就如南敬霆与欧阳父所言,仅仅三分钟,南敬霆的成绩就已经远远凌驾于乐乐之上。

“够了,乐乐。”见她的脚步与气息都开始凌乱,南敬霆出声制止。

“还没!”她冲上前,在他左腹下了一击。

“乐乐犯规,打击无效!”裁判道。

这一击,他来不及化解,腹部重重吃了一刀。

她心头一提,拆掉头上的面罩,看他没有倒地,似乎没伤及要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客气地吼道“你在干什么?看不起我,又想放水吗!”

“我不想伤你,够了!”他也摘下面罩低斥。

虽然答应拿出实力与她对打,但他打击的力道仍是有所拿捏,因为刚才对她那十几下的连击,即使都准确无误敲在护具上,对肌肤的冲击仍是有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想多伤她一下。

“不必对我假惺惺!看我出丑、看我挫败、看我垂头丧气,不就是你最喜欢的娱乐吗?继续!”她咬牙愤道,又拿刀朝他猛劈。

“乐乐,你太粗暴了。”裁判发出警告。“剑道是心对心、体对体搏斗的武术运动,剑技不过是一种培养透视对方心理、采取因应对策的手段,因此更须要互相尊重。”

“胜负已经分出来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对于她因气愤而开始胡乱出刀的攻击,南敬霆只能选择闪避。

“还没结束!你还手呀,不要光躲!”

“乐乐,犯规!”裁判又道。

“你这样会伤了自己,停下来!”

“你的可恶早就伤过我了!”

“乐乐,又犯规!”

“乐乐……”

“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这算什么?我既然是个你可以随手捡、随手丢的玩具,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犯规,住手!”

她根本不管裁判的制止了。

“我从没把你视为玩具!”

“你没这样想,却这样做了!”

啪——

杂乱无章的乱砍,在这一次南敬霆不避不闪地接受痛击后,终于停了下来。就见他的左耳开始淌血,鲜红的血晕满了整只耳朵,血珠不断滴在肩上。

乐乐愕然抽气,愤然低咆“你为什么不闪开!”

“因为你不服气的是我,而不是比赛的分数。”

“你……”

乐乐紧咬的下唇几乎泛出血丝。

“我讨厌你——”她泄愤似的砸下竹刀、丢开护具,往风雨交加的屋外跑去。

“乐乐!”南敬霆匆匆卸下身上的护具,不顾自己的伤势跟著追出去。

欧阳父叹了口气,既是欣慰也慨然。这场变调的“决斗”下来,南敬霆处处让步,看得出这孩子对乐乐的重视与小心翼翼,把女儿托付给他,他可以放心了。

只不过,这对小俩口,似乎还有尚待解决的难题……

乐乐才出了家门口,跑到大雨冲刷的路上,全身就瞬间淋得湿透。

她站在雨中哭,大声哭了,哭声淹没在风雨中。

她不服气,没错。

因为她突然悲惨地发现,她早就不知不觉以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心情,喜欢著南敬霆;而他,却是以喜欢玩具的心情,喜欢她。所以无论他娶不娶她,她都j难过,这之间的差别,谁是输家,早巳一清二楚……

乓乓乓——匡匡——砰砰砰砰——

巨大的噪音从右方传来,乐乐抬头就著微弱的路灯一看,隐隐约约看得出与地面撞击、制造出巨大噪音的东西,是一大块不知谁家被掀起的铁皮屋顶。

铁皮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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