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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31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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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丰身上就凝聚着王冲的自我审视,立起顾丰像,也是立起了王冲自己的心像。

顾丰身后的石壁是已镌刻好的许光凝题词,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面,可王冲却很不喜欢,一眼都懒得看,举步进了校舍。

十里渡书院现在有两堂一学,两堂是经义堂和治事堂,一学是蒙学,也就是把王彦中以前的私塾搬了过来。蒙学没什么说的,分堂教学却引发了一场争论,最后还是王冲用账本上鲜红的亏欠数字打赢了这一仗,说服几位山长和海棠社的骨干,将治事堂办成主修功利之术的场所。自然,学费不菲,王冲的设想就是靠治事堂赚钱来养书院。

养书院不是没有其他法子,比如说将书院外的那些土地也划入书院,用租金来养,或者另买一些田地,用田租来养。可这不仅是割王冲的肉,还不符合王冲对书院的期望。

此时王冲还未想得太远,只是以华阳县学为前车之鉴,希望书院能有自己的生命,不因人而废,不因地而亡。没了人,没了地,只要有牌子在,依旧能延续下去。

基于这一点,就学经义诗赋这些东西,显然实现不了目标。而以之前自己跟海棠社诸人搞出来的“景数”为,挖掘出一些短期便能见效的实用技术教育项目,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王冲这个想法,就相当于在书院里建一所技校,这绝非超前于时代。就在此时,江南一带的“讼学”很是兴盛,在乡村城镇中教人怎么打官司的诉学先生赚得盆满钵满。当然,讼学毕竟有些忌讳,王冲暂时不会沾染。

此时治事堂还未正式开张,正由海棠社一帮人在作筹备。目标是作出三套教材,分别为《景数算经》、《景算度支》、《景算营建》。《景数算经》实质是《景数拾遗》的扩充版本,用景数将之前几本著名算经中的数理作归纳整理,形成相对完整的体系。这部分工作王冲也在参与,其实也就是将王冲上一世的初中高中数学改头换面,去掉微积分之类的东西。与古时的算经融合。

《景算度支》是将算经里涉及到商业帐目的东西提炼出来,汇总为一本专供商贾使用的算学书。在这部分,王冲毫不客气地丢出了借贷记账法,因为自己有生意在运作,这本书的进展最快。

《景数营建》这书本不是计划中的内容,尽管之前在《景数集解》里汇总了土木工程的景数应用,终究只是原理性的东西,不仅不成体系,实用性还很差。但之前海棠渡大兴土木。王冲对此时的营建工程有了直观感受,更巧的是,程世焕的广都印坊里竟然收藏有一套李诫所著,崇宁二年刊行的《营造法式》!

依样画葫芦,用景数将《营造法式》重新整理。再加入其他古籍所载的营建技术,搞出一套景数版的营建教材,这事反倒花不了太多力气。

以景数为脉络,在书院里建起商学和土木工程两门学科,这是王冲的初步计划。至于这两门学科能不能招到学生,养不养得起书院,这还是后事。先得把教材和师资建好。

在这两门学科之外,王冲还有很多让书院以教养教的点子。比如把八难挖来书院,开一门武学,把精于易数堪舆的人与精于易学的人拉作一处。开一门“先天太极风水学”等等。不过鉴于王冲就一个人,而这些想法又太跳脱,要花太多中间功夫,现在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治事堂是根。经义堂则是主干,王冲还指望海棠社一帮人。乃至以后十里渡书院的学生能身居重位,他好坐享富贵。抛开积极的一面,对王冲来说,这座书院也是他日后的依靠。“春天种下一地腿毛,秋天收获一林子大腿”,这浓浓懒念依旧深埋于王冲心底。

因此经义堂的课程就是奔着出仕去的,照搬官学,学大经和兼经。不过学生们还要兼习一门治事之学,商学、营建,乃至其他实用学问都可。而当治事堂开张后,学生也要兼习一门经义。

就这一点来说,就如早年安定先生胡瑗在国子监所立经义斋和治事斋一样,书院的学科设置也非王冲别出机杼,都是拾前人牙慧,只是对“治事”的范围作了扩充而已。

但是十里渡书院的经义堂与官学还有很大不同,此时的学生们不是单纯地学,而是以沟通乃至争论为主,更接近于学社而不是学校。这也是王冲所愿,收获一地大腿终究只是奢望,能出几条就是老天爷保佑了。其他的学生,留校的越多越好。

这个目标现在正面临一个难题,那便是“一道德”之下的“学出于一”。也就是说,新学、洛学、朔学、关学、蜀学,到底该遵哪一学?

从明面上讲,当然只能遵新学,可新学本身就有缺陷,其他学派依旧支撑着旧党,稳稳占住士林舆论,学生们还各有各的学思根脚。只是将书院办作“官学预备班”,机械地灌输新学经义,教大家怎么考试,又何必立起一座书院。

书院之所以出《平夷策》这样的时文题,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希望能摸清学生们的立场和学思,寻找治学的方向。

这事王冲可没本事掌舵,题目是“十里渡书院”众山长所出,书院现在有三位山长,除了王彦中,王冲还请来了宋钧和谢潜。宋钧是晒书会上就认识的老熟人,谢潜是金堂人,与其兄谢湜一同去过涪州就学于程颐。三人在净众寺一起蹲过班房,交情非同一般,又都不愿出仕,便一同登上了王冲搭起的治学舞台。

三人出题摸底,王冲就得当过滤器。学术之争不可避免,但他不希望把书院争得分崩离析。眼下这个话题,正是新旧两党的分野线,王冲决定先与大家沟通一番,替大家找到更多的共识,再与三位山长商榷。

海棠社一帮骨干正在忙治事堂的教材,王冲一到,召集众人就策文作沟通,争论一触即发。

“蛮夷与禽兽何异?刀枪不举,谈何教化?就得先立威,再施德!威不至,德亦无用!如当年司马温公那般,自废武功,以退为远夷之策,只图一时清净。待蛮夷贪欲无尽,卷土重来时,再往哪里退!?”

唐玮毫不留情地抨击旧党的怀柔之策,而所谓的“怀柔”,根底便是对待蛮夷以教化为先。

“立威就得动刀兵,岂是那般容易立的?秀山,你不要以情入事。汉何以亡?羌患!汉之羌略,是立威还是施德?是立威!段颎杀得羌人头颅遍野,结果如何?”

宇文柏拿出东汉的例子反驳,唐玮一时语塞。东汉时,尽管有皇甫规这样的怀柔派,可以段颎为首的强硬派主导了对羌策略,主张杀个干净,羌患绵延百年,不得不说是东汉覆灭的关键原因。

“秀山,举西夏和司马温公之例不妥,西夏不是蛮夷,是具法之国。平日将辽人称作北蛮,只是意气而已,辽国也不是蛮夷。我们是论对夷之策,而不是胜国之策。”

范小石修正唐玮的观点,将话题范围作了界定,听到这话,王冲深有感慨。终究不是汉唐啊,北面压着个历史更长的辽国,还跟对方立下了澶渊之盟,宋人对于华夷之辩,态度不得不复杂。

“秀山,只说对夷之策,我们可跟汉时没什么区别啊,你可没骂对地方。”

鲜于萌凑起了热闹,这话不少人还晒然一笑,王冲都觉得太过粉饰了。

“我们待蛮夷,历来都是作乱之夷杀,有利之地夺,何曾软过?只有蛮夷憋屈时,我们宋人何曾憋屈过?”

鲜于萌少有地成了话题主角,挺胸昂首道“我叔公曾在兵部职方司作过,朝廷待蛮夷之策,只看羁縻州之变就能明白!”

ps

第八十五章 理念相争以行齐

“马云羁、牛云縻,言制四夷如牛马之受羁縻也。◎◎唐域万里,多由羁縻而得。也因羁縻开疆,才有武人揽政,外重内轻之患,兴也亡也,皆系于此。”

谢潜之子谢孚一句话提纲挈领,显出不浅的史学造诣,却暴露了旧党立场,别说范小石和唐玮,宇文柏这样的骑墙党都面露不然之色。

眼见争论将起,王冲摆手道“有大利必有大害,论策从来都不是找万全之策,而是趋利避害,还是先听七郎道来。”

鲜于萌朝谢孚呲呲牙,这才摆出一副说书人模样,开始说起了羁縻州的百年之变。

所谓“羁縻”,是一套管治蛮夷之地的体系,羁縻州是政治层面的举措。即立土州县,授土官,不征赋税,只由土官贡纳(多是象征意义的特产)。土官世袭,由中央认可,由此实现对化外蛮夷的统治。

羁縻州就是小号的臣属国,只是土官所领地域太小,丁口太少,不成一国而已。而羁縻制除了羁縻州,还有以开榷场等经济手段,以财货确保羁縻州忠诚,又限制其发展,使其无威胁中央之力。

要说羁縻,就得从唐时说起,唐时设羁縻州多达八百五十六个,环抱中土,幅员何止万里。而到宋时,羁縻州只存于四川、荆湖和广南,也即是大宋腹地西南和南面,集中于成都府路、梓州路、夔州路和荆湖路、广南西路。

与唐朝继隋朝的基础不同,宋朝的底子先天不足,羁縻州就是继承唐朝遗留下来的东西,几乎不成体系。很多羁縻州都只在图籍上空有其名,早已名存实亡,成了化外野地。还能维持羁縻制的羁縻州。也就是成都府路的黎州、雅州、茂州、威州。梓州路的戎州、泸州。夔州路的黔州、施州和渝州。广南西路的宜州、邕州,以及荆湖路北江和南江流域一带。

这百多年来,宋朝在羁縻州上并没有大的举措,更没有作过全盘规划,多是因循守旧,以维持原状为目的。羁縻州与朝廷的关系大多淡漠,以致朝廷和民间将其与化外野地混为一谈,以某某州蛮来称呼这些蛮夷。便如眼下的泸州之乱,朝廷公文都直接以“晏州蛮”称呼。

“羁縻之地但有变乱。朝廷从来都是一个字打!打完了再抚……”

鲜于萌一番介绍后,再作此总结,大家都默然。这话似乎有些多余,如果把“夷”的范围限定为目前羁縻州所及的这些区域,这些蛮夷不管怎么闹腾。都只是疥癣小患,当然就以打为先,自不会吃什么憋屈。

陈子识浅薄,话却很犀利“契丹和党项都不算夷,那不是掩耳盗铃么?这羁縻也没见有变化,说来又有何用?”

问题又拐回华夷之辩了,不幸的是。北面的辽国,西北的西夏,都是具文之国。有国法典章,有君臣礼仪。很难当作夷狄看,而且……都不是一个打字能解决的。跟辽国打得脑浆子都喷出来了,燕云之地还是争不回,只能谈和。西夏先是速打。不行改成缓打,再改速打。反反复复,打了几十年,依旧没见结果。

西夏势弱,还送了个称臣的名义台阶,与辽国则干脆是兄弟之邦。汉唐时除了自己,四面皆是夷狄,而本朝的环境却迥然不同。

范小石有限度地支持陈子文的观点“党项该要算夷……”

鲜于萌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叔公亲口说过,本朝羁縻有两变。其一是,唐时所遗羁縻州虽多名存实亡,可在横山、河湟、青唐,又是无名有实。由‘以夷制夷’、‘联蕃制夏’而来的蕃官、蕃兵,便是羁縻制的延伸。”

“其二,便是羁縻之地,乃至化外之地,这百多年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算起来,共有三次大动。第一是仁宗朝时,平定侬智高之变后,以羁縻制析分其族……”

精于史学的谢孚点头补充道“参唐制,析分种落,大者为州,小者为县,又小者为峒,凡五十余所。”

鲜于萌再道“其二是嘉佑年间,章敦拓荆湖,荆湖南北两江羁縻州由此变郡县,纳入朝廷版图,同时另有开梅山等事。其三是崇宁大观以来,成都、梓州和夔州开边。也即是说,羁縻有变,一是将化外蛮夷纳于羁縻之下,一是将原羁縻之地置为郡县。”

说到这,唐玮又激动了“这三变都是熙丰之政!其一和其三暂且不论,就说其二,章敦拓荆湖,立沅、诚二州,可到元佑时,废州为军,前功尽弃!元符末官家为安抚旧党,又尽废荆湖、广南西路的新设堡寨,荆湖和广南西路诸蛮由此叛服不常!”

“晏州蛮为何乱起?大家都说是贾宗谅寻衅所致,却没想过,十来年前晏州蛮本就作过大乱,朝廷虽派兵平定,却未能辟地置郡县,永绝祸患,为何?不就是旧党之论所阻?”

“威州茂州本已开边,为何羌蕃敢在成都作乱?不就是接连两任大府改之前开边之策,一力抚蕃,废新设堡寨?失威于羌蕃,羌蕃怎不异心再生?”

范小石也道“唐时羁縻制,以都督府治羁縻州,再以都护府统都督府,是以兵威相加!本朝所沿羁縻,徒具仪名耳!鲜于七,你说我宋人在夷人面前不憋屈,那是不相往来之故,怎么是立威之故!?”

宇文柏也激动了“谁不想永绝祸患?谁不想剿平四夷?可军国之事岂能一厢情愿?大处说,五路攻夏,结局如何?小处说,就论羌蕃,熙宁八年,范百常在茂州筑城,只是防匪乱,就被酋首煽动羌蕃围攻,范百常将求援信装入瓶中飘江而下,才把消息传出去。边事之难,怎能纸上谈兵,徒逞意气!?”

宇文柏提到了范家的范百常,范小石脸色顿时一变。再没话说了。

范小石不说,唐玮却是红了脖子,其他人也嗡嗡不断,争论又起。

王冲也拦不住,只好在一边听着。

听了好一阵,就觉话题虽是一个“平夷策”,里面的文章却太大。

首先,“夷”的范围该怎么划定,就是篇牵涉到华夷之辩的绝大文章。其次。该怎么“平”,就不是单纯的刀兵还是教化之争,而是更具体的举措。唐时羁縻制便是前朝遗产,本朝用得对不对,好不好。又该怎么进一步发展,立场不同,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也不同。

三位山长出这一道策论题目,还真是出对了,王冲对这一帮海棠社成员的观念根底已有了直观把握。

范小石、唐玮等人是坚定的新党派,当然不是说他们赞同现在的新党,而是认可之前王安石一脉的观念。希望国家富强。主张对外强硬。

谢孚等人则是坚定的旧党派,虽然也不满司马光退土求安的软弱,以及尽废新法的党争意气,但主旨却是旧党所坚持的以安为本。以和为贵,认为不管是大变革,还是大动刀兵,都是祸国之源。

宇文柏、鲜于萌等人则是骑墙派。不空谈道理,只看实际。范小石等人主张强硬。他们就要提这么做的难处。谢孚等人主张安定,他们又要批判这是消极逃避。但要他们提出什么具体对策,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冲暗自感慨道,真是一个小朝堂啊……

真让这些争论都喷出来,丢到王彦中等人面前,王冲觉得,怕不是王彦中三人来统一大家的思想,而是他们三人也要吵起来。

王彦中是程颐弟子,骨子里却带着浓浓的苏门气息。宋钧虽是蜀党根底,却又偏向新党理念。而谢潜也是程颐弟子,又很尊奉司马光一脉的朔学,由他儿子谢孚通史这一点就能看得清晰。

这三位山长明显低估了海棠社成员的学术水平,以为这些少年为主的学生理念还未成型。却不想他们在这一道策论上的争论,已经触及了当今学术和朝政的根本分歧,这分歧在三人之间怕是更为严重。

若是三位山长都吵起来,非要坚持自己的理念才是治学之路,这书院就别想开了。

“都别吵了!”

王冲有了盘算,拍桌大喊,众人终于安静了。

“早前我就说过,学问未成时,妄论天下,便是空谈!此时你们在争什么?争的是该怎么治国!这是你们能谈的?”

“我来的路上,听到快活林一群喝得半醉的汉子正在吵架,他们在吵什么?要怎么灭夏!该浅攻还是深攻,速攻还是缓攻,五路还是八路,好笑吧?知道我听着你们吵是什么感觉吗?也是一般好笑!不,更是悲哀!那帮汉子不过是尽酒兴而已,你们呢?你们是士子,是学问人,认真地吵,却如他们闲谈一般,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王冲将众人的学识一通猛踩,可不管是范小石还是宇文柏,都面露愧色,无人反驳。

这番踩是有渊源的,冬天时安济坊和漏泽园所见,已让众人感触颇深。之后的文案以及顾丰之死,更让众人痛感自己历世浅薄。王冲拿的就是他们的痛脚,怎么还敢反驳。

“你们都没搞明白这道策题要谈什么?不是让你们谈一国之策,谈百年之计,而是谈当今时务!眼下蜀中有什么大事?一是晏州蛮乱,一是羌蕃闹成都……”

王冲干脆歪曲起三位山长的出题用意,你们想查根底?别查了,查到最后,你们自己也要露了根底,还是谈点实际问题的好。

听到王冲这话,众人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唐玮更是目露光彩,这更合他心意,如此他就能有的放矢了。

“山长希望能从你们的策文里看到有价值的建议,晏州蛮乱,平定不是问题,平定之后要怎么办?茂州威州羌蕃,要怎么具体处置,既能安定成都,又能安定两州?这些问题才是策文该谈的。”

“既是时务,要谈就得谈到实处,你们的策文里,最好有根有据。便如知行,无知便行是愚,将知作行是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作足了资料,再来立论,这一策才有真东西。当年王韶上《平戎策》,是客游陕西多年,尽访边事才写出来的,如今你们写《平夷策》,不能亲去边地,却不等于什么都不能作……”

既然要谈实际,就谈出点东西,让三位山长眼前一亮,便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本着这个念头,王冲拿王韶为例,要求众人先作调查。

众人顿时又喜又愁,喜的是原来自己要作这么大一篇文章,愁的是这道策题只是月考题目,现在要搞调研,那怎么赶得及?

“我会让山长将此题推至下月,一月还不够……嗯,这样罢,你们完全可以多人作一论嘛。”

王冲随口就将这道题目变成了项目组运作,众人本还讶异,可再一想,同论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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