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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西夏第2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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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藏绯云知道,如果不是因了皇家的威仪,此时的兴庆城中恐怕早已经是沸反盈天,所有人都会直白地对她嗤之以鼻。

自古民间,最最不齿的便是女子失贞,他们习惯了让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守着丈夫的牌位孤老终生,用一个女人的一缕香魂变作夫家长久传扬的美丽传说。

那个女人真实的心情,没人理会。他们不会管那女人独自守着丈夫逝去之后的一帐清冷难以入眠之时的孤寂,他们不会在意那女人本来花儿一般娇美的生命在苍白的年华中逐渐老去的悲凉。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忠贞守节的牌坊,只是一个管家有方的清誉!

一股莫名的倔强从没藏绯云心底涌起——女人,为什么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所有人都自认为自己有权利道貌岸然地明里暗里地嘲笑着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果有错,也是上天的错!——

是上天安排了她十年前与兀卒在敦煌大漠中的相遇。

是上天让长长的十年,都无法冲淡彼此心中曾经的情愫。

是上天降战火于人间,才阻隔了当年的兀卒回来找她的脚步!

是的,所有人都可以轻易地说,野利玉乞为了她而丧命,腰斩之惨刑乃是李元昊妒火蒙心所致!所有人都可以轻送地将“红颜祸水”的帽子扣在她没藏绯云的头上,似乎都是她的狐媚才惹得君臣反目,大夏国朝廷动荡!

可是,有谁深究过,其实野利氏家族的败亡早有预兆!

野利氏家族如今在大夏国中权势熏天,内有正宫皇后野利青环,外有野利旺荣与野利玉乞把持军权朝政,对于刚刚登基为帝的李元昊而言,这该是多么大的威胁!

功高盖主,这在任何的帝王眼中都是最为严重的罪愆,就算你再有功劳,就算你本人再为出色,同样免不了一死的下场!

就算没有她没藏绯云,野利旺荣与野利玉乞也一定会被李元昊杀死!——所以,凭什么将这些罪责都推到她一个弱质女子的身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没藏绯云身在轿中,心微微寒凉。纵然皇家的荣耀,纵然大红的锦轿都无法温暖她的心。

皇宫。

堆金叠翠,重檐飞翘,在碧蓝的天空下,闪着不容目视的灼灼光华。

没藏绯云轻轻放下轿子的窗帘,心中奇异地沉静如水。

没有曾以为的恐惧,更没有丝毫的兴奋,这座金镶玉砌的巍峨宫城,其实便是一座华丽的战场——女人的战场。尤其,野利青环便是这里的绝对主宰;尤其,宫中所有的女人都对她充满了愤恨。

纵然李元昊会保护她,但是皇帝的心在广阔的天下,纵然能保护一时,却又如何能庇护一世?

当李元昊不在宫中的时候呢?

当李元昊的心不在她身上了的时候呢?

她该怎么办?她该——如何自保?

心思百转之间,那负责迎接她入宫的内侍悄然在轿子的窗帘之外低声说,“夫人,前面就是宫门了。皇上正在城楼之上亲自等候呢……”

纵然心满寒凉,可是这一刻,却依然挡不住一股蓬勃的暖流汹涌而起。

没藏绯云轻轻掀开轿子的窗帘,凝眸望向前方——碧空湛蓝,宫城巍峨,一个绛红色的身影,头戴金冠,正手扶墙垛,遥遥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纵然距离还在遥远,纵然城楼高高耸立,没藏绯云却也能感受到那线火辣而执着的眸光穿透空气,灼灼而来!

那是大夏国的九五之尊啊。那是这方天下的主宰。可是这一刹那,他却似乎早已褪去了身上的荣耀和光环,似乎已经还原为当年那白衣的少年——兀卒……

没藏绯云心尖微颤,恍惚之间只觉他会粲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轻轻地问她,“那欢喜佛,到底是什么缘故?……”

罢……罢……

纵然心底有千般顾虑,万般恐惧,可是这一刻,为了他那执着的目光,为了他痴痴的等候,便也都值得了,值得了……

缓缓,轿落。

没藏绯云抱紧怀中的神帐,微微躬身,从轿帘之中缓缓走出——

那一刻,碧空之中骄阳洒下无数金色的丝线,偌大宫城静寂无声,天地之中所有的眼光仿佛都投射到了她的身上,纵然殿阁繁华,却都抵不过她一身玄黑、背后一轿艳红……

城楼之上的李元昊,不自禁地手指收紧,死死扣住城垛之上的砖石,这才压抑得住心底狂乱的心跳。

她——真美……

可是这种美却不全然来自她的样貌,更遑论她此时藏身玄黑的重孝之中,更是不施粉黛,素颜憔悴——这种美是来自她环绕在她身周的气场,更是来自——他李元昊自己心中的蓦然激荡!

爱一个人,绝对不是因为她是这个世间最好、最美的女子,仅仅是因为她能够带给你从未有过的心灵震撼。

一见她,便已经是繁华无色;一见她,便早已心为之折。

尤其,这份渴望,一直在心底苦苦压抑了十年。

纵然身为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却要在十年的时光里苦苦压抑自己的渴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旁巧笑顾盼……

不过,好在,十年终于已经结束,从现在起,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从此她的娇美、她的微笑,将独独属于他一个人,他再不用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再不用与他人分享!

没藏绯云悠然仰起下颌,静静地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红袍男子。

天下偌大,山河浩瀚,可是他此刻却将全部的心思都凝聚在一束眼光之中,浓浓凝眸,深深遥望。

心,就那样柔若桃花春风。

手臂收紧了怀中的神帐,没藏绯云静静躬身下去,轻轻地说,“臣妾拜见皇上……”,话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元昊身居城楼之上已然一声大喊,“平身!”

说着,城楼之上一串杂沓的脚步声凌乱而起,几个内侍尖声的嘶吼断续传来,“皇上,皇上您慢点儿,小心脚下,爱惜龙体啊……”

不消片刻,李元昊已经从高高的城楼上跑了下来。双臂微伸,广袖迎风,如果不是身前身后众多的内侍与随从,没藏绯云知道,李元昊一定会飞奔到自己的身旁!

终究有泪,缓缓滑落。

能够被一个帝王这般地爱着,作为一个女子,夫复何求……

没藏绯云抬步急急向李元昊走去——如果身为帝王不能忘形,那么她一个平民女子便没关系了吧。那么就让她来失形无据,那么就让她来癫狂急行!

终于——没藏绯云来到了李元昊的眼前,她的眸子清晰看懂了元昊眼中潋滟的微波。

没藏绯云静静跪下身去,却膝盖尚未着地,已经被李元昊托身扶起。

微微干哑的嗓音在没藏绯云耳畔响起,“绯云,朕终于,等到你了……”

没藏绯云也是心下万千涌动。迟到了十年的重聚,究竟是缘分的延续,还是渊薮的开始?

李元昊再顾不得身周人的眼光,用广袖长臂将没藏绯云轻轻拥入臂弯,低低的嗓音温热地吹拂在没藏绯云的耳畔,“绯云,朕今日已经不能再给你明媒正娶,但是朕却舍不得委屈你,特地嘱人备下了这大红的八抬喜轿。虽然,已经晚了十年,虽然你现在身上还在为别的男人穿着重孝,但是在朕的心中,今天的你依旧是朕的新娘……”

一声哽咽涌上喉头,没藏绯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感动,轻轻向前,将头靠近元昊的胸膛,泪如雨下,“兀卒,兀卒……如果你当年便来找我,我们何至于会走到今天,何至于要背负天下的骂名……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兀卒,为什么当年你明明说过会回来找我,却,再没回来?难道如果不是玉乞将我带回兴庆,如果不是在喜宴之上再见了你,你便早已经忘记了我,是吗?以你当时的太子之位,你定然不会再记得敦煌大漠之中那普通的野丫头了,对吗?”

元昊心中大恸,缓缓收紧手臂,拥住没藏绯云瘦弱的肩头,“没有,没有!谁说朕忘了你,谁说朕没去找你!朕怎么能忘了你,朕怎么可能忘了当初给你的承诺?只是当朕去找你的时候,你们没藏氏已经离开了那里,而我再见到你时,你却已经成了玉乞的新娘!”

没藏绯云心痛如搅,幽幽抬起眸子,深深望住元昊,“而那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您,身边不是也早已经有了卫慕妃?之后,她更是成了大夏国的首位皇后!皇上,那样的情形之下,臣妾还怎么敢奢望能有重聚的一天?”

“哎哟,嫂子!你今天便入宫了呀,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儿呢!皇上,臣妾的嫂子入宫,哪儿敢烦劳皇上您亲自来迎!快将嫂子交给臣妾吧,您赶紧去忙您的军国大事去!”

就在元昊与没藏绯云相拥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时,忽地一声清亮微凉的嗓音凌空而来,在周围人一片呼啦啦跪倒下去的声响里,大夏国正宫皇后野利青环,眸含微笑,款款而来……

没藏绯云连忙从元昊怀中挣扎起身,双眸微微尴尬投向那大夏国中最为尊贵的女子。看她一身大红的织锦宫装掩饰不住眸中的寒意,她头上耀眼的金丝起云冠冷冷耀人眼目。

心中不由得有迷蒙的云氤氲而起当年刚随玉乞来到兴庆都城之时,野利青环还没有入宫呢吧。那时候她还是总是跟在玉乞身边撒娇的小妹妹,而那时候伴在元昊身畔的女子叫做卫慕宜兰……

曾经的十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今天的一切究竟又是如何铸成?

青环·寒

十年前。没藏绯云十五岁。刚好及笄,便已将青丝中的花朵变成金钗,她的身份更是由敦煌大漠天地间天真无邪的少女,变作了大夏国将军野利玉乞的新娘。

眼前的大夏国,曾经是心中憧憬过无数次的地方,以为必定是由白衣的兀卒含笑牵着她的手而来,却没想到,身边牵着手的人虽然同样白衣,却已经不再是心念之中的那个人。

没藏绯云仰望高天流云,心中不禁轻轻地问,“兀卒,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所有大夏国中的人,竟然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身边的野利玉乞体贴地俯首问来,“绯云,累了吧?前边就到家了,再忍一忍。”

没藏绯云坐在马上,轻轻撩起长长的白纱盖过身子的帷帽,将视线投向眼前粉墙乌瓦、飞檐斗拱的宅院。

没藏绯云一愣,回眸望向身边的野利玉乞。

野利玉乞微笑,“曾经听你说过,仰慕汉地文化,更是喜欢水墨山水,于是我自作主张将我们的家修建成汉地的模样。你,喜欢吗?”

没藏绯云心中潋滟地一晃。

她知道野利玉乞喜欢她,却没想到已经喜欢到了这样的地步。

心中不由得愧意悄然而生,只告诫自己,从此已为玉乞妇,应该忘了曾经的大漠相遇,忘了曾经承诺要回来找自己的白衣少年……

马至门前,玉乞体贴地将绯云从马背上抱下来,缓缓地放在地面上。

绯云刚刚站稳,门内便奔出来一个翠衣的姑娘,欢叫着投入玉乞的怀中,高叫着,“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玉乞也是开怀大笑,将怀中的姑娘抱起来,快速地原地旋了个圈儿,高声地问着,“这还是我们青环吗?这么大了,真是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绯云好奇地望向那被叫做“青环”的姑娘。果然人如其名,翠衣翠裙的女子,手腕上也是盈盈翡翠雕琢而成的玉环,只有头上簪着黄金的钗钿,整个人宛如一缕青翠的春风,倏然吹入观者的胸臆。

绯云在打量着青环的时候,青环也停下身来,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绯云,“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她为什么这么美?我一见着她,便挪不开眼睛,只能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白衣的玉乞又是开怀朗笑,“青环,快来,哥哥给你介绍!这是绯云,就将你的嫂嫂!”

玉乞又转过身来面对绯云,“绯云,这是我妹妹青环。野利氏一族男丁兴旺,我们这一辈上,只出了青环这么一个女孩,所以野利氏上下全都重女轻男了!”

绯云望住那翠衣金钗的野利青环微笑,没想到却收到野利青环冷冷的一个回眸。

绯云一愣,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恰好玉乞转过身来望住她们两人,青环立即换了一个人般地,巧笑倩兮,轻轻拉住绯云的手,“姐姐,青环真高兴认识姐姐!也只有姐姐这么美的人才配得上哥哥!青环曾经以为,这个世上再没有女子能配得上哥哥,却没想到老天真是有心,原来早在远处留下了姐姐的芳踪,正等着哥哥用心去寻找呢!”

玉乞又是开怀大笑,伸出纤长的手掌轻轻揉了揉青环的头,眼神之中满是宠溺,“现在自惭形秽的是你哥哥我啊!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绯云,总是心里充满了忐忑呢!”

玉乞的长臂一伸,将绯云的腰肢揽入他的臂弯。

其时他们还都站在大门之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府中的家人都不住向玉乞和绯云张望着,所以玉乞突来的亲密,惹得绯云满面羞红。

可是——尽管面上满是红晕,可是绯云实则心下却是冷冷的一寒。

她真的希望自己刚刚从青环眼中看到的寒冷,只是自己看错了……她宁愿相信,青环转瞬之间变幻的冷漠与热情,并不是真的存在……

毕竟,她是玉乞极为宠爱的小妹妹。

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啊……

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怎么会有那么叵测的眼神?

忽地,玉乞一声惊呼,“哦!绯云,我想起来了!我说当初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怎么会觉得你那般熟悉,原来——你的身量与青环极为相似啊!如果你们彼此穿了对方的衣裳,我真的有可能会弄混了你们两个!”

玉乞一声惊喜的轻呼,却惹来绯云与青环两个人各自难懂的复杂眼神。

女人,谁不希望自己在重要的人的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纵然对方再优秀,却也不希望自己被当做对方的替身,不是吗?

玉乞却兀自丝毫未查知。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女子,一个是至亲的妹妹,一个是即将陪伴终生的妻子,能够同时拥有她们两人在身边,自然是最为开怀的事情。如果她们之间的感情能够如同她们相似的身量一般亲睦融和起来,那便更是锦上添花了。

玉乞爽朗一笑,两臂同时平伸,一手拥住青环,一手拥住绯云,抬步走向府中。

对于没藏绯云的到来,野利氏一族不无疑虑。

虽然同为党项人,但是没藏氏毕竟一直生活在敦煌,先是臣服于吐蕃,后又处于沙州回鹘的治下。况且,没藏氏一族又根本算不上什么望族,只是稍有土地,却也在大夏国与沙州回鹘的一战之后尽皆变为一片焦土。

而野利氏家族在大夏国内,是仅次于当今的后族卫慕氏的党项第二大家族。如今的大夏国西平王(李元昊的父亲,李德明)的母亲亦是野利氏家族之人。(李德明的西平王是受封于大宋,并非登基称帝,所以他的母亲还不能称为“太后”,后被追认为太后。)

这样的两个家族,背景与实力都相差甚远。片片玉乞对这个从敦煌战场上捡来的女子用情颇深,为了她将整个宅子造成了汉人宅子的形制,须知这在此时微妙的大夏国内可是要担着风险的啊。

大夏国之中,谁人不知太子元昊历来对父亲西平王臣服于大宋,接受大宋的敕封与赐姓颇为不满,所以大家都能预见得到,一旦将来元昊继位,那么很可能将会让大夏国中一切汉人的痕迹尽皆消失!而玉乞这座宅子,则迟早会成为元昊的眼中之钉。

所以,刚刚入府,野利氏老夫人,也就是玉乞的母亲,便命人来吩咐玉乞,将绯云另院安置。

是的,绯云与玉乞还未正式拜过天地,但是玉乞从情感上早已经将绯云看作了自己的妻子,所以在他的心中,理应让绯云与他同住一个院落。就算新婚之夜前不宜同房,但是玉乞的院落里也有厢房,完全没有必要让绯云另院居住才是。

其实,住在哪个院子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命令代表了野利氏老夫人的立场。即便玉乞已经将绯云接回了兴庆,领进了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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