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轻车简从 5（2/2）

说着，他连品了三口，粥下去不到十分之一，他却已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仿佛喝醉了般，陶醉其中。

给柳随风和柳金燕上的是个酒盏大小的瓷碗。柳金燕捏着鼻子，喝了看面糊糊，“呀！”地叫了声，扭头看向身边的柳随风，眉头拧成了疙瘩。

柳随风清清嗓子，端起眼前那个酒盏大小的瓷碗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在我眼中，这碗面糊糊，尤胜那葡萄美酒！”他细细品了口，“啊！”地叫了声，口中直冒白气。

“好！”吕县令低头看着面前的野菜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嗒！扑嗒！”往下掉，他擦了擦眼睛哽咽道：“看着它，我就想起了家乡的野菜花啊，满山遍野，我小时候常吃它！如今多少年都没回去了，呜呜——”他哭了起来。

众人见状无不叹息。

谢小石面前的凉水泡馍馍，却是个大海碗，差不多相当于半个面盆。他端起海碗，才喝了口，“扑”地吐出来道：“难吃！雪儿姑娘，我想吃红烧肉！”

“闭嘴！把它吃完！”东方雪回应道。

谢小石只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馍馍很干，像是昨天剩下的，碗大的馍馍被掰成两三块，泡在凉水中，半沉半浮。他挺着脖子，硬是张开大嘴，把它吃完，然后抹了下嘴巴，看看其它人。

其它人吃了还不到半，个个闭目养神，细嚼慢咽，像是品尝山珍海味似的。

谢小石哈哈笑道：“还没吃完？我比你们多十倍都吃完了！”其它人还是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像是没听见他说的似的。

正在这时，门帘挑起，从后门闯进条大汉，披头散发，头似鸡窝，根根竖起，光着半个膀子，嘴角歪斜，手里抱着根碗口粗细的近半人高的木柴，直勾勾盯着谢小石道：“我不信你劈的那么快！肯定作弊了！看柴！”他甩起手将木柴扔出，木柴在半空打着圈儿，挟着股劲风飞向谢小石。

原来此人正是店小二来兴，他呼呼喘着粗气，瞪着双牛眼。

除于谦等人外，其它客人均瞪大眼睛，看着木柴砸向谢小石。只见谢小石挺了下身子，右臂抡圆了，自上向下挥了下，快如闪电，有道黑色的影子在他手上闪了下，就消失了。

那根木柴发出“扑”地声响，掉落在地，直直立在地上。

谢小石此时已将刀别回腰间，整个过程电光石火般，众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已然蹲回原处，像没事人般。

戴祖母绿扳指的客人托着下巴，看着竖立在地上的木柴，突然疾步上前，像阵风似的走到木柴前，冲谢小石道：“朋友，你砍了几刀？”

“四刀！”谢小石答道。

这位客人蹲下身，双手小心翼翼放在木柴上，往两边划拉了下，“哗啦”声响，木柴四下散开，裂成均匀的八片，自上而下，刀口平滑如镜。他倒吸口起道：“我明明见你只砍了一刀！”说完，他眯缝起眼睛，上下打量起谢小石来。

“安啦！劈个柴也大惊小怪。这位谢少侠自幼在山里劈柴，能劈并不奇怪！”柳随风闭着眼睛说道。

于谦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其它人也满不在乎，看也不看这里。